她一心劝服小姑娘,没留意内室门帘动了动,很小的一丝波动,转瞬就停了,元宝倒是发现了,但它怕那人,就继续咬明溪的衣服。
唐瑜无声苦笑。
她从来就没想过做宋钦后院的女人,为何要讨好宋钦?让他讽刺她进府求情一是为了救父,二来存了高攀他的心思?还是让宋钦以及端王府所有下人觉得唐家姑娘是天生歌姬的料,见到身份尊贵的人便阿谀奉承曲意讨好?
她愿意一辈子当老姑娘,那样好歹活得自在逍遥,白日琴棋书画孝敬父亲,晚上安心睡觉,不用被人恣意玩弄,更不用一遍遍体会重刑加身之苦,无能为力,生不如死。
一个月便是她的指望她的盼头,若终生都必须被关在这后院,唐瑜宁可马上死了。
至于宋钦,他喜欢她?可笑,她就是宋钦看上的一只金丝雀,他享受她出众的姿色,享受她的身体,他像主人逗弄金丝雀那样温柔待她,可那不是男人对心爱之人的好,而是主人对宠物的好。
宠物讨喜,他会更喜欢,会更好,但唐瑜不是金丝雀,她想做回人,只有离开这王府,她才能做回人。
“我昨夜侍寝了,王爷可让你们准备避子汤?”心情平复下来,唐瑜淡淡地问。
明溪以为小姑娘在试探王爷对她的态度,心中一喜,忙道:“没有,奴婢说过,王爷喜欢姑娘,哪舍得那样对待姑娘?”
唐瑜却觉得遍体生寒,想到昨夜宋钦几次……
外面明湖忽然喊王爷,唐瑜身体一抖,明溪赶紧站了起来,挂好纱帐匆匆退了出去,出门就见自家主子一身朝服从堂屋跨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醒了?”宋钦冷声问。
明溪低头,委婉地替唐瑜说话:“才醒,只是姑娘身子乏,还不想起来。
”
宋钦径自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内室。
唐瑜早在得知他又来了时便撑了起来,一动,全身骨头宛如被人拆过一遍,额头冒出轻汗。
忍着各处的酸痛,唐瑜艰难地靠到床头,拉起被子盖到胸口。
宋钦绕过屏风,就对上她脸白如纸薄汗淋淋的可怜样,心中越发愧疚。
“不舒服?”他坐到床边,心虚地看她。
唐瑜摇摇头,眼睛瞧着床里头。
她不恨,只是他来了,昨晚一幕幕突然清晰起来,他连续不停地侵占,蚀骨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