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淋着雨,发梢早已经沾湿了水珠,手掌被厚重的车门夹住,抽出来时掌心印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把关心的话语说出口。
“开车吧。
”她冷声吩咐。
黎彦南目光注视着她,沉静片刻,终于还是默默替她关上了车门。
司机发动汽车,从雨幕中驶离。
“意姐,他是谁啊?”
黎彦南很少在媒体大众前曝光露面,所以助理小榆并不知道他就是引起舆论哗然的逢苏太子爷。
舒意没回答,只是透过后视镜沉默地看着垂首淋雨的黎彦南,心底像那些翻涌的海浪,被暴雨激起千层。
她没见过这样的黎彦南。
即使被夹伤了手掌,也只是一声不哼的受着。
曾经的黎彦南永远运筹帷幄、永远游刃有余,他从不曾狼狈,甚至连衬衣都不会凌乱一分,但现在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头颅低得折下了弧度,甚至连手掌心还淌着血。
狼狈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了他身上。
舒意抿着唇看他,未发一言。
随着车辆远去,黎彦南的身影渐渐缩小,最后模糊在雨水中,化成一个朦朦胧胧的黑点。
舒意以为他不会再跟来了,然而从大屿山出来没多久,她透过后视镜,竟然看到了那辆挂着“SY”车牌的黑色迈巴赫,就那样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这辆商务车后头。
黎彦南没找司机,自己驾着车,舒意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迟来的痛楚。
她和黎彦南错过了很多年,直到现在还在纠缠不清。
不知道该说是宿命,还是命运在开玩笑。
她想起当年,想起那部电影《艺伎回忆录》,想起她曾经在戛纳问岑旎的那个问题:“我的前半生是千代子,那后半生会是小百合吗?”
那时候的岑旎并没有回答她。
她又想起那些年现实里和网络上大家对她的传言,说她背后有人,说她被包养,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她并没有介意过。
她不能否认,是黎彦南的出现让她的生活重新有了希望。
是他让她重新学习,是他给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