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
起初央仪有些焦虑。
她的焦虑在孟安宁的成长过程中时不时地发作一下,新手母亲总是害怕这、害怕那。
即便是一丁点儿细枝末节,她都会在内心一点点地放大。
比如这块最后的饼干。
晚上央仪靠在床头,忧郁地讲述这件事。
她的确是怀着商讨的目的,想要拆解一下这种行为背后的儿童心理。
彼时孟鹤鸣刚从儿童房回来,闻言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不就一块饼干吗?”
“现在是饼干,以后……”
“OK,BB。
”他叫停。
有了孟安宁之后,孟鹤鸣私底下还是喜欢叫她BB。
央仪被他过于温和的语气叫得失神,一时忘了后面的话。
于是就见他坐到床前,掌根贴着她的脸,热意一点点渡了过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有吗?”央仪滞涩地回。
“只是一块饼干而已。
”他说,“小朋友有私心是好事,比起她傻傻地牺牲自己让别人开心,我宁愿她一直都自私一点。
”
央仪又想到点别的,微微叹息:“那天和苏律家的女儿玩,还抢了人家的玩具。
”
孟鹤鸣的手从她下颌蹭到颈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苏挺倒没和我说。
”
他问:“抢了之后呢?”
央仪道:“好在人家回去前,答应还给人家了。
”
“很乖。
”孟鹤鸣评价起来眼都不眨。
央仪想,你还真的daddy滤镜厚重。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
有时候被安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买下来捧她面前,即便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同时说,这样不对,这样不可以。
溺爱和非溺爱之间,其实一直都在自我拉扯。
被他揉捏的手弄得有点儿痒,央仪缩了下脖子:“不跟你说了,反正你现在是无条件疼baby。
”
孟鹤鸣低声笑了下,胸口有清浅的起伏。
半晌,他凑过去亲吻她嘴角,慢条斯理地说:“别冤枉我,也别对安宁太严苛。
”
一周后,央仪去海滨艺术长廊参加活动,亲子时间变成了父女单独相处。
孟鹤鸣让陪伴安宁的保姆留在家,也没叫上徐叔,自己开车带安宁外出。
孟安宁很兴奋,因为在她记忆里,从来没有和daddy单独出去玩过。
daddy很忙,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还有小部分时间全世界各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