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闲谈。
聊经济聊政治聊文学甚至是聊些不怎么正式的东西,他都信手拈来。
一边话题紧扣不放,一边又分寸感很强,不让旁人听出他的态度来,就那么不咸不淡地说两句,好似解闷。
当然,和央宗扬聊的时候,央仪从他万年不变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认真。
她站在原地没动。
即便这样,也没能渐弱她的存在感。
听到关门声却不见动静,李茹从厨房绕出来,手里端着果盘:“怎么光愣着?”
央仪攥了下手包肩带:“我好像有东西忘车里了。
”
“你今天出门又没开车。
”李茹瞪她,“魂不守舍的,干嘛呢!快点过来帮忙,把果盘端过去。
”
“我有事!”央仪急匆匆往门外走。
“有事也待会儿!”李茹差点拎她的小耳朵,快走几步在她耳边说,“鹤鸣来了,你没听出来?”
央仪抿抿唇:“没。
”
李茹没好气道:“现在知道了吧?人家那么忙都有空来看你。
你呢,往外瞎跑什么!”
要说之前还猜过他们吵了架,这会见央宗扬回来时同孟家二小子在一起,李茹又把猜测打消了。
应该就是有些争吵,但人家知道主动上门道歉。
台阶给这么足,不给点面子也不行。
李茹低声说:“收收脾气啊。
真要有什么,等人走了再说。
”
果盘被塞到手里,央仪很淡地哦了一声。
她深吸一口气,绕过书柜。
与她所想一样,央宗扬架着老花镜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而他对面,是孟鹤鸣。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双腿交叠,像在面对一位真正的长辈那样,四平八稳的坐姿,手肘支膝盖上,上身前倾,正在同她的父亲讲一幅书法字。
听见声音,两人均是抬头。
“回来了?”央宗扬扶了下老花镜,“看看谁来了?”
他也望过来,只不过表情很淡,央仪看不懂。
脸色确实像是病后未愈的样子,眼下有淡淡的阴翳,嗓音微倦。
见到她时,他的喉结很轻地滑动了一下,领下是一条黑金色领带,衬得他沉稳矜贵。
直到起身,一枚泛着金属色泽的十字鸢尾花领夹落入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