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淋,失了最初的色彩,那些住在福利院的孩子在义工的带领下远远看着陌生的客人。
他们怯生生的,有的索性躲在滑梯底下的夹角里,探出小半个脑袋。
大概是耳濡目染,知道在陌生人面前讨巧卖乖,所以眼神虽怯,脸上多少还带着点期待。
央仪来的时候自费买了好多毛绒娃娃,小汽车。
孩子们看她的眼神就更亮了。
出版公司策划的活动很简单,主要是拍照留存,其实没什么实质性内容。
不过小孩子们本来就胆小,让他们热情洋溢地参与进来反而显得虚伪。
等参观完福利院,央仪去发她画的那些绘本,他们才敢真正地靠近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
央仪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尤其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些小孩。
她坐下,给小朋友们画漂亮的简笔画,做成贴纸,贴在他们图案简单的衣服上。
他们朝她露出笑。
可能是被这种笑容蛊惑,晚一点的时候院长问她可不可以帮福利院设计一点墙绘。
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会来福利院。
因为这里的白墙太多,斑驳的,长满霉菌和青苔的,裸露出砖石难以上绘的。
工人是她自己找的,老油漆工,一天三百。
这边他抹完墙,晾几天,那边她就开始给墙绘打稿。
给小朋友看的墙绘不需要多复杂,颜色鲜艳就行。
央仪就当放松,画多少是多少,有空的时候和小孩子一起玩一玩,或者留在福利院蹭顿饭,跟他们聊天。
不过拜托完她之后,院长就忙了起来。
好几次央仪过来,都看到院长办公室的百叶帘拉着,一天都不开一下。
义工说:“先前来了个榕城的慈善家,好像打算在这附近盖一座新福利院。
院长这两天肯定都在忙着接待这位有钱的好心人。
”
榕城两字在央仪心里掠过很轻的涟漪。
她将笔头多余的颜料撇去,又望了那扇始终紧闭的百叶窗一眼:“哦。
”
“说不定这些墙绘就是画给人家看的。
”义工说,“你懂的嘛,面子工程,显得有爱心,指不定就能激发人家更汹涌的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