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点想回杭城了。
她收拾好画架,把推到头顶的墨镜捞下来,架回鼻梁上,又深深嗅了嗅海风。
咸涩,潮湿,明明第一次来榕城时,央仪闻到的是浪漫和自由。
其实如果把事情搞砸,也不会怎么样的。
对吧?
央仪背起巨大一个包,没有叫车,慢吞吞地沿着棕榈道往山上走。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被流散在沙滩上,现在一路往回,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行至最后一个拐弯,物业远远就从监控里看到了她,哎哟哎哟地开一辆电动小观光,疾驰着把人拉上。
“哎呀呀您这,这怎么不叫人帮忙?”
央仪心想他们一定是见惯了她养尊处优,一下子没习惯过来。
于是笑笑,“就当锻炼身体呢。
”
物业忽然严肃:“一定是您不满意我们健身房了。
”
“……”
刚要再说,观光车刚好开过物业楼。
旁边便利店招牌泛着淡荧荧的白光。
央仪下意识往那瞥了一眼。
就一眼,物业从后视镜捕捉到,停车:“您要买东西吧?没关系,我在这等着。
”
人都热情到这个份上了,央仪只好把包留在车上,“勉为其难”逛进便利店。
门铃声还是那么欢快。
央仪进去张望一圈,又推高墨镜再望一圈,蓦然与一双眼睛对上。
撅着屁股整理货架的店员立正站好,笑眯眯地说:“又来啦?”
很巧,是她上次来还手帕时碰到的那位。
央仪随手拿起一瓶酸奶,装作在看日期,问道:“今天白班吗?”
“是呀!还有俩小时下班!”
两人因着有路周作桥梁,不像普通顾客和店员那样生疏。
央仪看看天色:“晚上还是男生值班?”
“哎!排不开了。
”店员幽幽叹着气,“本来俩男生凑合着用,一周能凑满。
但是下礼拜起周周不在,排班轮到谁就谁了,只能顶上。
”
央仪提取到有用信息,诧异:“不在?是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