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一天都在很认真地想你。
”
“好像这样才睡得踏实。
”
日历上的日期在一天天地划去。
毕竟到了发行前的最后一刻,裴行远这段时间的生活很平静。
江驰的综艺快拍完了,最后一期采取线上直播的综艺形式,很早就给出了预告。
裴行远站立在办公室玻璃房里,沐浴在阳光下,他低头看着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他看清消息上的内容,落在咖啡桌上的钢笔险些落地。
【方阿姨】:小远,你就当阿姨求你。
帮帮阿姨吧。
成年以后,裴行远从未在办公时间收到过她的消息,他了解方母的脾性,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断然不会贸然联系他。
【裴行远】:伯母,有什么事情。
【方阿姨】:小远,你知道方淳最近在干嘛吗?”
【裴行远】:方淳说他在美国找工作,但他来这里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联系过了。
【方阿姨】:一开始我看到他练小提琴,还以为他要捡起这些东西,去乐队工作。
但是,现在他和我说他在美国做运输的生意,很久很久没有和我联系过了,而且现在他人好像也不在美国境内。
成年人会有自己的想法,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方淳都多少岁了,作为成年人的基本判断还在,应该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
滋滋滋
电话响起,裴行远瞬间接通,女人焦急的声音从电话内传来:“小远,阿姨不是遇到什么事情,真的不想随便给你打电话。
”
方母呼吸急促,情绪逐渐崩溃:“方淳,他什么都不说就自己跑出去。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弹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去做这件事。
”
“而且你知不知道。
”方母欲语还休,“你知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出发之前多吓人。
”
“怎么了?”裴行远反问她。
他当然不知道,在那天打完警告电话以后发生了什么。
那天,方淳站在房间里,长长叹出一口气,看向音乐室内的小提琴。
成年后的方淳很少主动去拉小提琴。
当他架起小提琴,总是会回想起那些让他被瞩目、又让他觉得厌烦的时刻。
既讨厌那些痛觉,又爱那些被瞩目的时刻。
方淳在房间里拉了很久的小提琴,甚至深夜睡不着,他拿起磨得发痛的指尖,把着琴杆,像是浑身冒血的云雀在发出最后的悲鸣。
哗。
透明的水缸里浸染了暗红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