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出的流线,笔直而有力,和江驰站在一起都算得上赏心悦目。
视线挪动时,他突然发现裴行远脖子上有一块红色的斑块,像是偶然撒开的红酒渍,艳丽又蛊惑。
“方淳。
刚刚不是还在说翡冷翠吗。
”
“佛罗伦萨音乐厅里面是什么样的?”
“方淳!”
“怎么不说话了?”
方淳的嘴唇黏住了,他忘记了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一切,忘记了在宽阔的音乐大厅拉动小提琴时的优雅和得体,刺目的暗红落在眼底,毫不遮掩地露在眼前。
那是吻痕。
翡冷翠的名字落在他的喉头,被他硬生生吞下。
唇齿间突然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白屿的视线一如既往地粘在江驰身上,他吹响了脖子上的哨子,邀请道:“要一起打排球吗?”
他完全忘记了早上发生的事情,见江驰来了,热情地招了招手:“正好还差两个人!”
“水上排球,方淳,我们和江驰一队吧!”
陈谌朝裴行远眨了眨眼睛,坦然地走到对面球队:“江驰,我大学参加过国家排球赛,你是大明星我也会不让你。
”
江驰的笑容沐浴在日光下,额头上沾染了泳池里的水:“我可不怕。
”
这一刻,他们好像都变成了寻常的青年,没有身份,只是一起在打球。
深黄色的排球在他们手下传来传去,越过潜水区域的网线,在日光下抛出流水的弧线。
裴行远看到方淳还有些尴尬,但他身边有江驰,和江驰站在一起,气氛都会变得轻松。
打了一会儿排球,他小臂上的过敏痕迹越来越红。
江驰低下头,很快发现了它,又起身上岸,拿了一卷绷带。
他示意裴行远伸出手,握着裴行远的臂膀,缠了两圈绷带。
“怎么还没好?”江驰问,“这都快一周了。
”
“小远从小就有过敏体质。
”两个人身边忽然挤入了另一个人,多出了第三个人的声音,“他过敏了,可能半个月都不会见好。
”
裴行远扫了方淳一眼,偏过头,朝江驰靠得更近了些。
江驰碰了碰裴行远的手臂,指节触摸在绷带上,确保它不会再直接触碰排球,不经意道:“之前也不见得你关心他过敏了。
现在嘴巴倒是利索。
”
方淳无声地笑了笑。
他从来都习惯戴着那副眼镜,那双眼睛不同于江驰的深邃,眼皮宽而长,像是桃花瓣,眨动时很多情,比起戴着眼镜的距离感,拿下眼镜的样子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