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还差最后一颗黑球。
黑球白球之间互相追逐,交错、分开。
游戏早就不是游戏,两个人有意去为难对方,把黑球往犄角旮旯的地方打去。
轮换了十次,两个人竟然都没有犯规,也没有把黑球击入袋中。
场上陈谌突然发话:“裴行远还没打过,这最后一球给他吧。
”
这回轮到江驰上场。
他似乎知道裴行远不会打球,走上前,邀请道:“你不会打台球吗?”
“很简单。
”
“我来教你。
”
方淳冷声道:“江驰,你要公然违规?”
江驰换了只手拿球杆:“我不但要违规,我还要向他借点手气。
”
江驰伸出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回头的时候,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得逞又自在:“能借给我吗?”
裴行远朝他走了过去。
手腕相握,江驰握住了裴行远的手:“贴上去。
”
他压着裴行远朝下,握着球杆,用自己的指节作为支撑,心跳靠在后背上,热意浸染。
裴行远耳边嗡嗡的,听不清身边在说什么。
他手被江驰摁在手心下,目光只能聚焦在那枚黑球上。
球桌上,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紧了紧,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扣紧底下修长的指节,摁着它。
江驰带着裴行远的手臂朝后用力,往后拉了拉,带动着两个人的臂膀一起朝后:“稍微用点力气。
”
咚
两个人的胳膊一起朝后发力,蓦地突然朝前。
墨绿色的球桌上,白球被清脆地撞击着,发出干脆的声响,它用力地弹向那枚纯黑色的球,两颗球在台桌上碰撞,黑球离洞口仅有十厘米的距离,慢慢地朝前滚去。
球和洞口的距离在慢慢缩进。
啪的一声。
黑球落了进去,一杆进洞。
江驰缓缓从裴行远身上起身,发现裴行远后背起了很多汗,视线率先落在方淳的脸上。
他年纪比方淳小,不笑的时候,眼底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