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远回答道:“我也不是要你给我承诺。
我只是不信任人性。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设计游戏吗?”
江驰:“为什么?”
“因为现实生活太光怪陆离、太无趣了。
”裴行远道。
“我知道人会害怕,所以创造了很多恐怖游戏。
”
“我知道人会幻想美好,所以设计了很多大众青睐的角色。
”
“我知道很多人也会想远离现实,所以我和大家一起投身在游戏里,参与到这场梦境中。
游戏变成了乌托邦,现实反而比游戏更光怪陆离、更荒诞。
”
裴行远倒吸一口气,突然停下:“抱歉,我说得有点多了。
”
“不会啊。
”江驰仍然耐心听着,“我觉得你说得很有意思,就像你说的乌托邦,谁不会希望自己生活在乌托邦里。
我很喜欢听你说你的想法。
”
“以后你都可以告诉我。
”
*
H市私人会所。
顶楼。
方淳在牌局上码了两副牌,他打牌的样子可以说是赏心悦目,墨绿色的牌桌上,他戴着白色手套,翻开一张九筒,垂着的眸子透过金丝眼镜,漂亮又蛊人。
“吃。
”
“碰。
”
“过。
”
方淳前半副牌局打得好,他算牌算得准,手气也算不错。
牌桌上人的阶级都差不多,都是旧相识。
青绿竹节似的麻将牌在他们手底摸来摸去,方淳一垂眸,嘴角不自觉慢慢勾起,翻开那张南风,轻声道:“清一色,胡了。
”
麻将牌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修长的手底下露出同色的好牌。
“顾着聊之前的事,都没注意你组了那么一副好牌。
”桌上人笑了出来,把牌堆往麻将桌里推。
“桌上聊的都是感情的事。
”另一人道,“方淳半句话不说,都自摸了一把,也不说说自己情人的事。
”
“你说哪个?”方淳轻笑道。
桌上的男人嗤笑声响起,笑成一团:“差点都忘记了,你换男朋友比换衣服都快。
”
有人又道:“不提新人,你霍霍你竹马的事情呢?你和你这小情人还过得好不好?”
方淳抬手摸着光泽的筹码,喃喃道:“他就是我竹马,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干嘛非要说成那种关系。
”
桌上人起了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