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到无时不刻地在提醒,这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从前他发烧到40度,父母完全忽视了他的身体情况,第二天他被保姆发现的时候,差点烧出了心肌炎。
他怕孤独,怕一个人的夜晚,怕回到家什么人都没有。
方淳一直无法习惯平静被打破。
别人觉得他从来没有过什么烦恼,其实他有,他从小到大过的日子不算太平,体面的生活只是外表。
家里总是充斥着他母亲的哭诉声,女人幽幽怨怨的哀求和男人愤怒的吼叫声总是环绕在家中。
他不喜欢西洋乐器,总是被迫表演给他父亲身边的显贵看。
家中的储藏室总是常年备着一根藤条。
表演之前,他拉错了,藤条会打在藏在长裤里的脚踝上。
打起来的时候好疼,疼得他想起来就觉得骨头在发出咯咯声。
方淳不能战战兢兢地表演完,他再怕疼,只能带着微笑,把曲目完美地表演完。
而他的母亲只会在旁边心惊胆战地看着,告诉他:“不能错、一个音符都不能错。
”
“你别错啊!方淳!”
世界上就好像没有真正在乎他的人。
父亲、母亲、弟弟,全都不在乎他。
后来,方家有了培育第一个儿子的成功典型,想着让小儿子试试看走音乐路线。
方淳带着弟弟学乐器,才拉了第一个篇章,小提琴的锯腿声听得家中人头疼。
他弟弟说手指好疼。
母亲怕他吃苦,抱着轻声哄道:“那我们就不学了。
”
话音落下的瞬间,方淳心底升起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怒,他拎起男孩的衣袖,把他关在厕所,骂他是不是有病。
弟弟从小被骄纵,脾气不小,扯着嗓子和他对吼。
这场闹剧的收尾是家里的男人砸了昂贵的小提琴,弓弦打在方淳手背上,打断了那截木头,砸碎了方淳的眼镜。
他骂他们做不了半点人上人。
方淳擦去眼皮上的血,半闭着眼睛,给这个男人下了定义
虚伪的暴发户。
永远只会用愤怒解决问题的“超雄综合征”。
方淳说过裴行远“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