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本来对语林就特别没有耐心,父子俩一个性子,碰到一起不是吼就是打。
抚养权如果在我这里,我可以让他每周见孩子一次,大家和和气气。
但在他那里,我实在吃不准以后会怎么样,他或者他父母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
“那就跟他争到底!”丁之童拍桌子了,“但未必要用这种牺牲自己的方式啊!你是为了孩子,可以后语琪和语林长大了,知道你这么做该有多难过?你二十出头的时候对着卞杰明都不带害怕的,现在三十多了,又有钱,你怕一个心理不成熟的妈宝啊?!”
宋明媚看着丁之童,突然不说话了,只觉好像又回到了曼岛的那一夜,丁之童也是这样对着她说:你一定不要怕他!
丁之童以为自己话说重了,静了静才又开口,说:“这件事最后还是得你自己决定,我也去找人问问还有什么办法,不过我觉得你肯定比我先想到,你多聪明啊。
”
宋明媚看着她笑出来,说:“那是当然啦。
”
丁之童觉得好没劲,调开头去望着窗外,叹了口气,也笑了。
离开餐馆,丁之童把宋明媚送到家,这才回到自己东曼的房子里。
她照例已经提前请了人打扫,按开指纹锁,就闻到室内清洁剂的馨香,孤独的味道没了。
傍晚时分,甘扬过来找她,叫她一起吃饭。
经过了这一天,她心情实在不怎么样,根本不想再动地方。
但开门看到他,那种感觉却不一样。
像是突然就垮下来,他张开手臂抱住他。
甘扬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地问:“怎么了?”
她摇头,只是抱着他,像是突然就明白了,宋明媚说的那一句“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那个选择其实不光是自我牺牲,还有对未来的不抱希望。
这是一个越来越孤独的时代,谁都不需要谁。
晚餐之前,两人友好互访。
丁之童给甘扬看自己的小药箱,里面都是独居必备的常用药,治感冒的,退烧的,止痛的,最抢眼还是一个急救包,里面不光是居家必备的碘伏、创可贴,还有医用绷带、止血包扎敷料、一次性冰袋和云南白药。
甘扬疑惑,丁之童给他解释:“你这都不知道吗?有数据表明,一个人独居最怕的其实是外伤,别的病还能等到120来,要是血流不止就肯定完蛋了。
”
甘扬问:“你碰到过这样的事?”
“倒是还没有。
”她摇头。
然后,又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