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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之童看着屏幕笑起来,最后还是改了去屋顶泳池,在泳池吧点了两杯果汁等着他。
11月已经是此地的旱季了,气温二十几度,夜风凉爽干燥。
从高处望下去,是旧城区低矮的民居,毫无章法地叠加铺呈,一格格窗口漏出点点温柔的光,跟远处的新区比起来,就像是互相割裂的两个世界。
甘扬是飞速冲了个澡过来的,身上穿着T恤短裤跑鞋,头发带着些许洗发水的味道。
丁之童本来已经想好了要跟他说什么,结果看见他,开口却是问:“在跑步啊?”
甘扬坐下点点头,也看着她问:“你呢,还跑步吗?”
丁之童也点点头,顿了顿才又道:“我还以为,你现在只有时间去健身房了……”
她没提自己已经刷了多少马拉松,但下一句却听见甘扬说:“我第一次马拉松完赛是2013年,在缅甸仰光。
”
她莫名被这句话击中,也许只是因为他的这条跑马之路坎坷得异乎寻常,2007到2013,六年时间,从纽约到仰光,谁能想到呢?
也许甘扬也有同感,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但结果却看见他在那儿失望地摇头,说:“丁之童,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
”
“忘了什么?”丁之童反问,就还是很受不了这人连名带姓地叫她。
甘扬说:“是你自己要我答应你的。
”
“???”她没懂。
“甘扬,有件事,你得向我保证。
”他学着她的语气重复,“一定,一定要一直跑下去。
”
丁之童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是她还在培训的时候,他们在华尔街那间小服务公寓里,她摸着他的胸肌腹肌说过的话。
她笑起来,脸红了,还有些泪意,从没想到这三种感觉会同时出现自己身上。
“真的,”甘扬深呼吸了一次,继续说下去,“那年我从纽约回泉州,就是因为这句话,才又开始跑步的。
2010年的秋天,甘扬做了胃镜,知道自己死不了,回去跟曾俊杰调侃,说从前总是看不上父亲,但其实甘坤亮有一点非常值得他学习,那就是心理素质过硬。
想当年逃亡在外,人家照样活得好好的,被抓的时候身上只剩下几块钱,但还打扮得山青水绿,并且始终保持着丰富的娱乐活动和感情纠葛。
曾俊杰听了即刻会意,拿出手机预约水磨桑拿,要带他去莞式一条龙。
“我说的不是那个……”甘扬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