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时间,然后起身说:“……我差不多该去终点找我朋友了。
”
虽然他已经离得那么近了,仅仅一街之隔,近到可以看见她的咖啡和火腿西多士。
“那我们有机会再聚。
”冯晟也跟着站起来,伸出手。
“好,”甘扬笑了笑,和他握手,“有机会再聚吧。
”
他们各自付了帐,走出那家茶餐厅,一个去地铁站,另一个穿过马路走进那座公寓楼,其实心里都知道以后恐怕不会再见了。
后来,甘扬才意识到自己点的是冻柠茶,而且不知不觉全都喝光了。
那杯冻柠害他趴在酒店房里胃痛了一天一夜,甚至想起丁之童的神药布洛芬,还爬去药店买了一盒。
只可惜布洛芬对他完全没用,反而更让他痛到怀疑人生。
直到后来去看医生,他才知道那是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疼痛。
但也就是在那一天一夜之间,他想明白一些事,比如接下去该做些什么,又该如何回答陈博士的邀约。
他改签了最近一班有空位的航班回国,人还在机场,就找了办公室的小助理,叫她帮他准备办理越南签证的资料。
回复很快就来了,跳出来的QQ对话窗口旁边拖着个性签名爱一个人,不打扰,就是最后的温柔。
小助理给柳总买过太多的言情小说,估计自己也看了不少,这一句不知是从哪一本书里摘出来的。
甘扬看着,只觉这时空里的每个人都在用一种温和而隐晦的方式跟他讲道理。
而那个道理,他也已经懂了。
如果让那时的他回到两年前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刻,他也许会用一种更好的语气和态度跟丁之童分手,但他还是会对她说“恭喜发财”,而不是“祝你幸福”。
因为后面那一句,永远不可能是发自内心的。
第69章宋明媚问:你觉得现在的你有哪一点不值得他爱吗?
甘扬在此处停顿了很久,久到足够让丁之童想起从前,那个错误的决定,以及因此受到伤害的每一个人,还有在“夜上海”里的那一幕,Wilson问她,Tammy你是哪年去的香港?而她回答,2010。
然后,便是甘扬突然抬起头,看向她的那一眼。
“后来呢?”她问,望着前挡风玻璃外单调的街景,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了。
“后来,我就坐飞机回来了,”甘扬轻轻笑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自嘲,“虽然很难过,但还是挺怕死的,到家第一件事就去做了胃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