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预先计费的,根据那个价格算出大概30%的小费递过去。
司机这才没话了,让她和箱子都上了车。
她不禁又一次地想,世界上所有的事,果然都是因为钱。
路上半个多小时,她靠在车窗玻璃上睡着了,醒来一看,已经到了目的地。
司机把箱子从车里搬出来,就发动开走了。
她一个人慢慢搬了几趟,先到房子门口,再到玄关,最后才到二楼分租给她的那个小房间。
老板娘一路看着她搬,然后又看着她开箱子整理,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一边旁观一边絮絮地跟她拉家常。
老板娘说,他们夫妻在新泽西某小镇买的一个养老住的别墅,但现在那边房价跌得太厉害了,利息又一直在加上去,很多人都扔掉房子不要了,整个社区变得荒草萋萋。
再继续还贷很不划算,但像他们这样的情况,纽约还有房产,又不能让自己的信用坏掉。
所以呢,她就打算跟老公离婚,把那个别墅归到自己名下,然后再申请个人破产,这样就可以断掉按揭供款,及时止损。
而且,老公的信用还是好的,还能趁房价跌下来的机会再贷款抄个底。
丁之童很麻木地听着。
要是搁在从前,她大概还会感慨,也许只有中国夫妇之间存在这样的信任吧。
但在此刻,她却阴暗地想,这波骚操作的结果其实并不唯一。
信任算个屁啊?她忽然有点为老板娘担心。
搬完家之后,丁之童联系了王怡,很简短地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再问公寓的钥匙怎么给他送过去。
本以为甘扬一定已经跟王怡交待过了,但电话那边却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半天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丁之童只得问:“甘扬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啊……”王怡应了声,“说过了,他跟我说过了……”
“我的东西已经搬完了,你看我怎么把钥匙给你吧。
”她又解释了一遍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哦……”王怡还是很迷茫,“但是,甘扬跟我说这件事不急的,随便什么时候都行。
我最近学校里有点忙,你看……”
此地的租约一般都是一年一签,付一押一。
如果提前退房,就按照合同里约定的流程走。
最常见的做法是要求不影响房主收租,也就是得找到新租客才可以退租。
而甘扬的意思,显然就是剩下四个月租金他照样付了。
丁之童无语,心说这人就是这样,钱不当钱。
但王怡也不欠他们的,她没办法要求人家做这做那。
“他有没有把租约发给你?”她终于还是开口问,“你转发给我,我自己弄吧,这事太麻烦你了。
”
王怡大概真的焦头烂额,听她这么说,如蒙大赦,很快就发了邮件给她。
丁之童看着附件里的那份合同,又骂自己不争气,说你干嘛啊?!现在还在替他心疼房租?!失恋分手难道不该是茶饭不思,裹着被子趴在床上哭吗?怎么轮到你,分手都分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