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同一个办公室里那几个中年科员就是他将来的样子,实在闲得没事,在辖区内的河滩上开一小块地,琢磨着种点什么。
曾俊杰摸摸公务员的肚子,说:“嗯,是有点中年人的意思了。
”
公务员一把摸回去,反问:“就你?还好意思说我?”
小老板的样子倒是比从前好,梳油头,喷香水,穿着时髦,保时捷钥匙跟烟盒LV钱包一起搁在手边,但喝到后来也对甘扬吐了点苦水,说:“今年生意难做了不是一点点,我都不敢仔细算账。
”
“是订单少了?”甘扬问。
不久之前,他和柳总也聊过这个问题。
小老板点头又摇头,说:“要光是少了倒还好,怕的就是跟预期不同。
你是不知道去年订单多到什么程度,大家都新招了工人,增加了流水线,谁知道只过了几个月就会变成这样呢?”
OEM可不就是这样么?甘扬心里说。
不管是市场需求,还是汇率变动,风险反正都在代工厂这里。
品牌方一概不用承担,旱涝保收。
“不过再想想,”小老板继续往下说,“我们这种小厂还算好的,真要不行,最多就收摊不做了。
不像那些规模大的厂家,去年银行贷款放得松,就算你不想借,都有客户经理天天盯着,说借点吧借点吧,拿去随便投点什么都挣钱,给我也充点业绩。
现在钱借来都花出去了,突然碰到这状况,银行再把额度一撤,真得完蛋。
”
话说到一半,大概想起来甘扬家就属于那种规模大的,又笑着改了口:“你们做运动品牌应该还好些,毕竟本来利润就高,门槛也高嘛,不是随便什么小厂都能拿到订单,竞争没那么激烈。
”
甘扬还想细问,曾俊杰却已经动了别的心思,拉着小老板商量一会儿再去哪里玩。
听着某某水磨桑拿的名字,甘扬品出点那方面的意思来,先说他就不去了。
曾俊杰看不惯他这造作的样子,搂着他的肩膀揶揄:“哎呀我们扬扬是真不一样了,就算你要去,我都不好意思把你带到那种低俗的地方去。
”
甘扬反正无所谓,一把推开他说:“我从前就跟你不一样啊。
”
曾俊杰气结,又装女声,指着他说:“甘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