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之童当然知道是指叫她换工作,玩笑着反问:“就你说我是简单重复作业、廉价劳动力那次吗?”
甘扬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退开一点看着她道:“你早就跟我说过你是财迷,但我还是想问你,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
“钱重要。
”丁之童答得不算认真,却足够斩钉截铁。
甘扬无语,两只手拢住她的脸,重新组织言辞:“我知道你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要是我问你,钱重要还是我重要呢?”
这是最后通牒吗?丁之童沉默,起初简直想笑,心说这人的自我感觉可真好,居然跟钱比?但脑中同样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当然是你重要,只是我现在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仅在那一刻,她从未如此深刻地理解《资本论》里的那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就算她现在把那个小目标及其背后的故事告诉他,他大概还是会给她一样的解决方案:多少钱啊?我给你行不行?
终于,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双臂环上他的脖子,靠上去吻他。
“丁之童你别跟我来这套……”甘扬一本正经地往后躲,怀疑这人为了逃避沟通,又想跟他一炮泯恩仇。
但丁之童仍旧不出一声,只是一心一意地要吻他,垂目看着他的嘴唇,手指插进他脑后的头发里,嘴唇轻触,含吮,一口气换他的一口气,舌尖去找他的舌尖,把她想说的全都融在这个缱绻绵长的吻里了。
比如,虽然我们在这件事上有分歧,但我还是很喜欢你。
比如,你可不可以等等我?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要放弃我。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懂,只知道上一秒这人还在说你别跟我来这套,下一秒已经抱起她,却又没头苍蝇似地不知该往哪里去。
岛台?沙发?浴室?还是床?他跟她眼神沟通,她却埋头在他肩膀上笑,双腿缠紧了他,生怕掉下去。
短暂的分离之后,他们的身体终又合在一处,喘息交织,亲吻也是。
缱绻之后,渐渐平复,丁之童趴在枕头上不想动,甘扬却又压上来问:“童童,你能告诉我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什么打算?”丁之童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
提起打算,她脑子里想到的全都是找工作的时候看过的面经,什么五年计划,十年计划,那种套话她张口就来,但真要谈到打算,除了两年分析师,三年经理之外的打算,她还真没想过其他,毕竟这年月谈理想是有些好笑的。
“就是你挣钱是为了什么?”甘扬补充,“钱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你这么拼命,总有个理由吧?”
果然来了,丁之童顿了顿才答:“我挣钱,其实就是为了买一套东曼的房子。
”这是她现成的理由,优先级紧追其后的第二个小目标。
不那么急迫,但也是她的目标之一。
“上东?”他误会了。
丁之童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