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闻系的办公室出来,她试着打电话给韦婉,打了好几次,都显示不在服务区。
她转而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电话通了,傅修云一开始很开心,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生怕她很快就要将这份喜悦收回,几乎是强压着,“静好,怎么想到打给我?”
他现在才体会到,对一个人的牵念可以深到这样的程度,连偶然的一通电话都显得弥足珍贵。
静好在校园里找了个静谧无人的角落,这样就算骂人也不至于引来侧目。
“傅修云。
”她比自个儿想象的要平静,“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自私,冷漠,完全不懂得为他人着想。
”
傅修云在那头愣了一下。
“静好,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还用问我吗?不都在你预料之中吗?我跟你说过的吧,假如因为我的事最后牵累我的同学进不了新闻系,我跟你没完。
”
她遗憾自己不会骂脏话,没办法一连串的口吐芬芳,骂人不够尽兴。
“新闻系的正式通知已经下发了?”
“我没有拿,你放心。
”她冷笑,“你们威逼也好,利诱也好,用我同学的前程相威胁也好,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迫我做。
我不会参与你们的招募计划,也不会为你们做什么内部宣传,新闻系我可以不进,甚至你让我从明大退学都没关系,只要你别再来找我!”
“静好!”他急了,在那头叫住她。
他在一个极为安静的环境里,似乎捂住听筒低声跟人说了两句什么,才继续道,“不要动不动说退学这样的话,我知道读书对你很重要,我不会拿这个来要挟你。
”
“那可能是我们对要挟这个词的理解不一样。
傅修云,利用一个人的感情和弱点,强迫对方做不愿意的事就是要挟。
你已经利用过一次我的感情,不要再来第二次。
”
她越说越平静,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一样敲打在傅修云心上。
那点小小的喜悦,果然很快就被她收回。
再多的辩解都无法弥平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
“我明白了,对不起。
”
静好挂断电话。
她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轻飘飘的毫无分量,且于事无补。
她缓了口气,重新打电话给韦婉,这回终于接通了。
“咦,静好,有什么事吗?我这会儿在医院呢,刚才在电梯里上上下下的,没有信号。
”
“在医院?你生病了吗?”
“不是我,是我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