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因极度愤怒,身子微微颤栗,她使劲站得笔直。
来之前,慕君衍将手中人证、物证都向她交代得一清二楚。
她感激慕君衍暗中替她做了这么多。
可她不能永远躲在慕君衍背后,她要自己学会面对。
否则,上一世就白死了。
不一会儿,赤焰和几名侍卫将几个人押解进来,还有一堆证物。
事情都是赤焰带人查的,他最清楚每个人的来龙去脉。
不等顾婳发话,赤焰面无表情的将人和事都交代清楚。
“这对夫妻是银枝家隔壁的邻居,他们听到银枝父亲死前,屋里发生过打斗,两人在门缝中看见陆嬷嬷带着两个壮汉从银枝家中出来。
他们两人平日与银枝爹娘关系很好,因担心就推门进去看,发现银枝父亲被勒死在床上。
但他们不敢出声,过了不久,文昌侯府派人来给他办了简单的丧事,并对邻里说他是暴病而亡。
而在侯府当差的娘当晚就被带走不知去向。
”
裴姨娘瞪着猩红可怖的大眼:“你们拿了银子还满口喷粪!”
“没错,陆嬷嬷在丧事当日给周围邻居每户都赏了一两银子,让他们不要胡说。
”
赤焰接着取出一篇证词:“这是银枝娘亲笔所写,但她知道有人不会放过她,为了保护女儿,翌日自缢而亡,并留下血书,让银枝知道父母被害真相。
”
赤羽接过证词在顾渊和王衡面前展开,两人脸色齐变。
“至于纪玄谕,他的确掉落悬崖,却被当地猎户所救,留下一件血衣。
救他的猎户也找到了,他说被救之人说有人诱骗他到崖边,推他下山崖。
”
顾婳接过话:“纪哥哥因我被害,因裴氏不想让我逃离她的魔掌,想让我继续受难,阻止纪哥哥带我走。
纪哥哥乃童生,谋害童生是什么罪名,想必大舅舅和父亲都知道吧?”
慕君衍面色微沉。
纪哥哥。
叫得可真亲热。
杀个奴真没啥事,可谋害童生罪过就大了。
顾渊和王衡两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背脊凉飕飕的。
王衡非常后悔接到婚宴喜帖,更后悔自己想攀上雍国公亲自赴宴,否则,他不用面对这堆糟心事。
“还有……母亲。
”
顾婳看向哭成泪人,软软的靠在周嬷嬷怀里的母亲。
“若不是我带着精通毒的沈姑娘回了府,发现母亲被人下毒,现在,恐怕母亲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母亲乃五品令人,谋害朝廷诰命又是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