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膝盖一曲,半俯在地上,避着伤口的位置将人背起。
感受到江黎身上气息的瞬间,身体本能的放松下来,奚迟下巴抵上江黎肩窝的位置。
越往外走,人声越重。
在某个转角的位置,奚迟轻声开口:“走小路。
”
“不想被人看见?”江黎问。
“嗯。
”
“那把头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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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叔坐在车里,已经想好等会儿见到江黎要说的一套诸如“你说你最难熬的生长期发热都能稳住灵体到底什么事需要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现真身在山海一中百年校庆这个关键阶段出岔子要挨学校处分不说还得走一趟监管局”的说辞,在心里排练到第七遍的时候,总算在后视镜里见到闯祸小金乌的身影。
冯叔赶忙下车。
“你说你最难熬……”冯叔倏地顿住。
他看着江黎背上的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怎么了?”奚迟感受到江黎停下的脚步,从他肩上抬起头来,看到一位穿着土灰色夹克的中年男子。
“这位是?”冯叔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黎:“追……”
奚迟心猛地一跳:“同学!”
生怕江黎说些乱七八糟的,奚迟立刻压着声音开口:“先放我下来。
”
在长辈面前背着好像不太像话。
冯叔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只好整理思绪,上前帮他们把后座车门打开:“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冯叔再度顿住。
随着小同学拍江黎肩膀的动作,他右手手腕上的念珠顺势从校服袖口中滑脱出来。
冯叔脑海经过一场剧烈风暴。
从“这小同学竟然也戴了一串栯木念珠,真是有缘”到“这念珠的气息怎么这么熟悉”,再到“好像是金乌的气息”,再到“好像没有好像,这真是江黎的气息”,最后钉在那条乌色流苏上。
是江黎的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