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谁?”
崔云昭见她竟然害怕自己,觉得她可能确实病入膏肓,便不想再同她耽搁时间。
“祖母,我是您的孙儿媳妇。
”
崔云昭声音轻柔,倒是安抚了发疯的顾老太太。
“您生病了,我让人好好照顾你,你乖乖吃药念佛,好不好?”
说是吃药,就是安慰用的汤药,让她不至于四处伤人。
老太太难得听崔云昭的话,她不认识崔云昭,却打从心底里害怕她,不敢见她。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但她好累,也好困,于是就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
她一边说,一边揪头发,疯癫难止。
崔云昭见她又要闭上眼睛,便站起身来,道:“今日有劳你跟虹娘,等木婆婆和惜娘好了替换你们。
”
安排完差事,崔云昭才跟夏妈妈回了东跨院。
等回到了东跨院,夏妈妈才感叹:“坏事做多,是会有报应的。
”
崔云昭没有说话,对于老太太,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喝了口温水,便上床入睡了。
之后岁月一如往昔。
不过因为老太太病了,霍成樟就经常去看她,崔云昭也没让拦着。
老太太已经连话都不会说了,整日里不是傻笑就是发呆,又有那么多人盯着,就随他去了。
一晃神,又是一年冬。
景德七年的冬日比往年都要寒冷,鹅毛大雪纷飞之下,是银装素裹的伏鹿。
流水被白雪覆盖,小溪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阳光一照,波光粼粼。
年初时,老太太得了眼疾,已经看不清人,如此,她就更安静了,霍成樟也终于放了心。
五月时,霍成樟寻到林绣姑,说自己已经过了十六,虚岁十七,是应该出去闯荡,不能再留在家中。
林绣姑和孩子们商议一番,便由她出面寻了冯朗,给霍成樟在巡防军中安排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