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可以不用这么早就下定论。
”
他见崔云霆仰头看过来,眼睛红彤彤的,不由温柔一笑。
他总是这样,似乎从来都不会生气。
君子如玉,端方自持。
“表妹婿说得对,既然你选择这条路,就不能半途而废,也不能因为坎坷和艰难就退缩,更不能因为偏见而失去平常心。
”
他声音温柔,态度温和,可话语之间却依旧有着坚韧不拔的气质。
“是,我知道,在官场上想要坚持自己的心很难,当抱负不能被施展的时候也很痛苦,可是霆郎,痛苦就不去做吗?”
“在痛苦和挣扎里,我们坚守本心,努力做到自己想要做到一切,实现抱负和理想,坚持走到最后,才应该是一个文臣应该做的事。
”
被两位兄长这样教导,崔云霆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还有着少年人的天真。
他抿了抿嘴唇,忽然又有些惆怅了。
“怎么就这么难呢?”
殷行止不由笑了。
“做什么不难呢?天底下就没有轻松的事。
”
说到这里,殷行止又拍了拍崔云霆的肩膀,声音依旧温和:“好了,现在是你刚刚高中的大喜日子,你要做的就是开心这几日,欢欢喜喜把谢师宴办了,然后再说其他。
”
“日子还长,咱们先吃饭,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
没想到,殷行止倒是很会劝诫人。
霍檀深深看他一眼,也牵着崔云昭的手站起身来,笑道:“对,先吃饭。
”
一家人就去了膳厅。
殷行止不能吃酒,霍檀也有公务在身,于是大家便都端起了茶盏,一起碰杯庆祝。
殷行止看向霍檀:“望表妹婿好好待表妹。
”
霍檀回敬他:“表兄放心,我自然会好好珍惜自家娘子。
”
晚膳可以说是宾主尽欢,不过殷行止常年吃药,许多菜品都不能吃,他只是陪着坐在边上,吃他那一碗黍米粥。
崔云昭见他这样,又忍不住道:“程氏药局要开张了,等他们开张,表哥就去看一看,程氏的医术真的好。
”
殷行止笑了笑,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多谢表妹关心。
”
他掩唇咳嗽一声,等到喘过气来,才叹了口气:“我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不好治,须得悉心调理,日常生活都得仔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