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奇怪了?家里要做白事?”
崔云昭问。
王灯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见崔云昭几人和气,便也知无不言,道:“杏花婶原来一家四口很幸福的,她男人是画师,专门画瓷器花纹,因为画技好,人也勤快,各家都愿意请他,日子过得很不错。
”
“可这人啊,有时候真是说不准。
”
这王灯匠年纪轻轻的,说出来的话倒是有些老成。
不过他经年做灯,红白喜事都要用到,见多了生老病死,心境确实不同。
崔云昭几人就安静听他说。
王灯匠见他们有兴致听,便也来了精神,仔细说了来。
“杏花婶家本来日子挺好的,谁知城里忽然有了盗匪,恰好去他家抢掠。
她男人不肯,抵抗时被打伤了心肺,人当时就不太成了。
”
夏妈妈忍不住问:“治不了了?”
王灯匠摇摇头:“治不了了!咱们坊里的大夫,城中的圣手,可是都请来过的,可刘大哥伤得太重了,一碗碗汤药灌下去,仿佛倒入了无底洞里,什么效果都么有。
”
“偏巧杏花婶跟刘大哥感情深厚,死活不肯放弃,旁人全都不听,最后花光了家产,还欠了一屁股债,依旧没能把人救回来。
”
“这一下,杏花婶家里彻底败落了。
”
这事情听了确实让人难过。
匪寇和战乱是压在百姓们头顶的乌云,乌云不散,永远不会有天晴日。
王灯匠就道:“这事都过去了七八年了,后来杏花婶为了还债,把家里租出去了一大半,她跟两个孩子住在小屋里,一日做好几分工,孩子们也都很努力,在坊间做学徒赚钱。
”
“你们看杏花婶,觉得她三四十岁了,其实她才三十多些,一双儿女若还活着,也才十来岁的年纪。
”
“若是都还在,日子也能熬下去,可是后来……”
说到这里,王灯匠叹了口气。
“后来杏花婶小儿子不知怎么,在家糊纸盒的时候睡着了,结果屋里头的炭烧的旺,那孩子就那么没了。
”
王灯匠叹了口气,继续道:“去年,杏花婶的大女儿出去做工,冬日里天寒,她半夜回家时落入水窖里,等白日里找的时候,也已经走了。
”
“我记得那时候樱丫头才十二岁,就这么没了。
”
杏花婶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