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一站,端是威风凛凛,玉树临风。
霍檀还要自己重新梳一下头发。
崔云昭便上了前来,按了一下霍檀的手。
她从霍檀手里取过檀木梳,慢慢给霍檀梳着乌黑的长发。
霍檀的头发很浓密,他平日里也爱干净,长发便柔顺乌黑,同他的性子倒是迥然不同。
崔云昭慢慢给霍檀梳着长发,霍檀透过妆镜,看着崔云昭低垂着的侧颜。
镜中光影模糊,却把崔云昭的美更添三分。
霍檀忽然开口:“娘子可是有心事?”
崔云昭愣了一下,手中不停,依旧在慢条斯理给霍檀梳发。
镜中的她眉眼明丽,温婉优雅。
霍檀深深看着她的镜中剪影,忽然开口:“无论舅父舅母因何事而来,娘子都勿要太过介怀。
”
看来,霍檀是误会了。
崔云昭抿了抿嘴唇,却淡淡笑了一下。
她这样一笑,眉目都舒展开来,更是衬得满面芙蓉,绮丽多情。
“我只是许久不见舅父舅母,不知要说些什么。
”
霍檀便道:“都是自家亲人,真心相处便是。
”
霍檀总是这般。
他极为重视家人,对待家人非常用心,他在外无论多么敏锐机警,在家中却总是很放松。
这种自在,很令人羡慕,崔云昭也在慢慢学习。
崔云昭用发带给霍檀束好长发,给他工工整整束好发髻,然后便笑着说:“我知道了,郎君不用担心。
”
霍檀反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才起身,笑着握住了崔云昭的手:“走吧。
”
殷氏在博陵的私宅位于探花巷,当年崔云昭的母亲要嫁来博陵时,殷氏就在此处置办了宅院。
就为以后过来看望她时方便一些。
不过造化弄人,崔云昭母亲早早过世,崔云昭的祖父祖母也早就亡故,两家的走动就淡了。
逢年过节,便也只有书信往来,再多便没有。
崔云昭站在殷氏的门楣之下,仰头看着略有些陈旧的牌匾,不由笑了一下。
“许久未来,似乎还是老样子。
”
霍檀倒是没有四处打量,只是平静看向门房前等着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