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当年罗战的押解车在山道上遇险,并非真的“失手”、“弄错了车”,而是两路动手,双管齐下,试图借此机会赶尽杀绝。
罗强的车子开往清河郊外的路上,在僻静荒凉处也遭遇到埋伏。
他有防备,没让对方得手。
好些年前,西四厂桥胡同里出来的那一帮混混,为首的就是罗强,抢地盘,收黑钱,与前海沿儿的帮派顶上了。
两派人三天两头地火并,斗殴。
有一回在小胡同里围追堵截互殴互砍,不慎误伤了一个老太太。
那老太太每天早上出门儿,去街边的老字号“馄饨侯”,吃一碗荠菜馄饨,两个素包子,然后慢悠悠遛着弯儿回来,顺便去胡同口看望她养了好些年的一群野猫。
她每天带着猫食,有时候还带一袋小窝窝头,几块萨其马,耐心地把每一只猫喂饱,行善积德,风雨无阻。
老太太穿着缎面刺绣的衣服和鞋子,挽着髻,举止很是讲究。
家里原是住在后海的老旗人,和哪个王爷是亲家,因此朝廷破败后还从紫禁城里倒腾出一些好东西,着实发了一笔小财。
这老太太年轻时,嫁了姓谭的人家,手里那一笔金银饰的嫁妆,日后帮她男人发了家,成了后海一霸。
那天的后海荷花池落了一场冷雨,雨丝断续飘零,流浪的野猫哭泣似的哀鸣,之后再也没等来给它们喂食的老太太……
罗强双眼爆红,把谭老头子打出一丈远,喘着粗气道:“好些年前那件事儿,纯属刀枪没长眼睛,误伤了你的人,你非要算在我头上。
人在江湖上走,干得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能没个意外吗?!”
谭五爷被震伤了要害,指着罗强,手指颤抖。
“姓罗的,我一忍再忍,是你要绝我的门户!”
谭五爷撕心裂肺。
“我没想绝你,谭老头子,你撞上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