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正好瞧见沙发上的人。
年轻男人腿上、肩上被开了两个血窟窿,血点子溅满苍白面皮,惨烈至极也糜艳至极。
他脸上不见太多痛苦神色,好似受伤的躯体根本不是自己,只是一双眼直勾勾看着她,辨不清是喜是悲。
那血窟窿好像也开在了她身上,小腹阵阵抽痛,一下疼过一下,盛娇颐气若游丝求救,“四叔,我肚子好疼……”
贺衍低头查看,发现女孩两腿之间不知何时流出一汩猩红,一路向下,滑过大腿、膝盖,正不疾不徐爬上小腿,触目惊心。
心脏猛然沉下去,贺衍突感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惧,好似被人捏住五脏六腑,就要生生捏作肉碎。
再也顾不上其他,他抱起女孩,一步三台阶上楼,扬声吩咐,“叫杰克逊医生来,快!”
向来平和低沉的语调泄出一丝不稳,昭示男人慌乱。
迷迷糊糊之中,盛娇颐感觉有人在不停亲吻她额头,一遍一遍重复,“娇娇别怕,不会有事,四叔不会让你出事的。
”
她很想回一句“我知道”,但只来得及呜噜一声,便陷入沉沉昏睡。
*
贺衍虚靠着二楼扶手,下意识掏出烟盒,随即想起什么,又放回去。
手上血迹有些干涸,蹭得口袋周围星星点点。
喉咙一阵瘙痒,贺衍低咳两声,竭力将声音压至最低。
“干爹……”陆英时想劝他不如先休息一下,毕竟伤口还没完全康复,杰克逊医生也不知要多久。
话音刚落,对上对方视线,突然说不下去。
换做是他,会离开这里自己去休息吗?
不会。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在涌动。
没找到人时,他们只有一个心思,如今人找到了,便不得不将一些事情摆到明面上说。
杰克逊医生推门而出,暂时缓解二人诡异。
杰克逊摘掉手套,露出笑容,边摘手套边说,“已经脱离危险,贺先生,我必须要说,盛小姐虽然年轻,可怀孕初期是很危险的,今天能保住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奇迹,请您以后一定注意些,切不可让盛小姐再着凉或者太过疲惫。
”
杰克逊医者父母心,又在贺衍最艰难的时候救过他一场,也算有交情,因此遇见这样胡来的情况不免多说两句。
早几年前在浦华商会替盛娇颐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