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也不一定。
她还小,需要接触更多人才能学会分辨。
等她十八吧,十八再送她出嫁。
虚伪至极,他已病入膏肓。
*
他带走左恕,没想到小丫头却趁机跑了。
急怒过后仰头大笑。
他怎么就忘了,小丫头自小胆大,怎么可能真的服软。
这么多年,自己竟叫她骗了过去。
连夜赶回上海,不多时间便查出她买了去往三个方向的车票,似乎还有人同行。
有了线索,一个一个查便是,无非多花点时间。
他却突感疲惫无力。
小丫头准备这样充分,分明早就想跑,不知谋划了多少年。
原来那一声声软糯四叔,再无一丝真心。
就像那株晚香玉,早便凋零,余一抹残影唯存在于记忆之中。
算了,既然这是她想要的,不如就由她去吧。
撤回大部分人手,余三两个人慢慢找,找到便找到,找不到……
时间过得那样快,有时候他会忘记小丫头不在家,偶尔好似还能听见软绵绵嗓子喊四叔,明知不可能,还是忍不住抬头望过去,唯有空气,渐冷的空气。
不知道小丫头有没有好好保暖。
或许还是应该去找她吧,派人送些钱,至少确保衣食无忧。
可他不确定自己知晓了人在哪里,是否还能放她走。
上海最冷的那一天,她的好朋友找上门来。
茶还未凉透,左恕与陆英时便一起赶过来。
呵,看来小丫头与英时也有些瓜葛。
早该想到,若非如此,以英时谨慎,怎么会轻易着了她的道。
听见徐知秋说起杭州,左恕脸色突变,双拳止不住颤抖,怒意藏都藏不住。
怒与妒之中升腾起一丝微妙的骄傲,那是自虐般的畅快。
不愧是他的小丫头,骗了个彻底。
本想就此让她自由,消息却自己送上门,这大概概就是命中注定。
就像十年前他们在商会小楼前毫无意义的相遇,如果他晚一步下车,如果她的帽子没有被吹飞,又如果她不是盛文成女儿,他们将是茫茫人海中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可惜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