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大,她除了上海小小一角,余下全是陌生。
所幸左恕带来了杭州,给这无望的牢笼带来一缕光,她终于有了期望和方向。
可是左恕看她看得那么紧……她不信会有什么自由自在,与他去杭州,不过是换个新鲜地方蹲一间更大的牢笼。
不过只要能逃开贺衍,都是值得的。
直到遇上穆泽霖。
偏就这样巧,他认识杭州,在那里生活过,不是如她一般空中楼阁虚无缥缈的活,而是实实在在脚踏实地的。
而又这样刚好,他在穆家日子难捱,尖锐得连戏都不爱做。
于是,她说了这辈子最胆大的话,“穆同学,你想回杭州吗?”
那时他阴森森盯着着她不说话,现在回想起来,一定是立马看穿了她。
也许同病之人真的会有那么点灵犀。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冒险,便糊里糊涂爬上陆英时的床,这下不走也得走。
穆泽霖的灵犀再次显灵,他主动找她,问是不是有话要说。
盛娇颐心跳从未那样快过,她问他,“穆同学,我有些钱,不太浪费的话,应该够两个人过活一两年。
我的钢琴和英文也还算熟练,等……风头过了,应该能找到些活计赚钱。
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杭州吗?”
没错,是她拐的他。
她将小命交到他手上,万幸没有被摔出去。
她负责拿钱外加骗过陆英时,而他负责其他。
他买了换乘三次最后到达杭州的分段车票,换上料子不太好的衣服,甚至为她也准备了一套。
盛娇颐惴惴不安,眼睛不停瞄他手表。
火车一秒不发动,下一秒似乎就会有人冲上来按住她。
“查票,查票!”穿着制服的列车员突然大声,盛娇颐瞬时面色惨白,一只手死死抠住身旁人胳膊。
穆泽霖任她抓,神态自然的递上车票。
两人年纪不大,一个好看得过分,一个垂着头看不清样貌。
列车员虽然奇怪,但也不过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