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她也不曾见过庄在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
所以脑补出来的那个庄在,格外?可怕,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浑身不舒服,她努力想把那张虚构的脸丢出自己的脑子,但越想忘记什么,好像就越在重复回忆。
勒令自己忘记,像是一种变相复习。
她越走越快,之前庄在说过这条路远很多,那时她并没有察觉,只觉得还没有聊什么就已经到了?家里。
但此刻,这条曲折的巷路仿佛没有尽头。
终于,她走出巷子口,正茫然不知去何?处时,身后有个老迈的声音喊住她。
“小姑娘,我记得你,你刚刚来买水,我少找了?你一块钱。
”
阿婆招招手,要去拿零钱给她。
脑海要复现刚刚在这儿买水的记忆,云嘉害怕庄在那张陌生的面孔又会?闯进自己的脑子里。
“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几乎慌不择路,跑出老远一截,才气喘吁吁停下?。
再一抬头,正对着?一大片暮气沉沉的天空。
白日西沉,换了?昼夜。
手机响了?,云嘉拿出来,才发现宠物医院已经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十?分钟前,停在未接来电里。
这次她接起来,对面轻声问:“云小姐,您在哪儿?我们到了?您说的竹岭路,没看到您。
”
云嘉觉得自己像一则被打?乱的备忘录,字序凌乱,她握着?手机,差点忘了?今天是为什么来这里的了?。
她怔怔的,任由晚风吹,眼睛泛酸。
世界覆上一层模糊的马赛克。
“……我没找到小狗。
”
那边停了?数秒,犹豫地问:“那,还要找吗?”
Loading
[Loading……]
天气预报里的那场暴雨,在夜幕降临后滂沱而下。
黑天大雨,淋漓尽致。
庄在回来?得?很晚,陈文青和黎辉都已经早上楼休息了,田姨在玄关处给他?留了一盏小?灯。
他?在这个家里存在感很弱,假期晚归也常有,但因?为从?不干扰黎家夫妇的生活,他?们平日?甚至也不会留意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动静,田姨从?保姆房里走出来?,本是要问庄在吃了没有的,却被吓了一跳。
“你这怎么被淋湿成这个样子?”
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