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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六点,程殊就醒了。
窗外已?经蒙蒙亮,光从?窗帘缝隙里洒了进来?,照亮了空中翻滚的灰尘。
程殊看了眼睡得昏沉的洛萨,掀被?子下了床。
他赤脚踩在瓷砖上,感受着冷气,慢悠悠坐到?了沙发一隅。
思忖片刻,程殊熟练地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了它。
房屋昏暗,程殊指间猩红明灭,宁静地盯着呼吸声均匀的洛萨。
空调还在吹冷气,但他却一身?汗他又做梦了。
也许是洛萨昨晚的怀抱太?过于美好坦荡,让他又梦到?了过去,让他想起了再也触摸不到?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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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母亲是来?自内蒙的中部部落,在来?墨西哥之前,她?按家里的习俗给程殊打了单边耳洞。
独子,打了右耳。
直到?后来?塞尔希奥融入了这个家,这个足够博爱伟大的女人把他当成了第二个小孩,于是又给程殊补了个左耳洞。
她?告诫程殊,他不再是独子,要把塞尔希奥当成自己的亲生手足。
她?说,牛犊是谁生的并不重要,牛犊是她?的就行。
所以自那时起,家里开始更加努力地谋生赚钱,因为要供养两个小孩读书成长。
可即使是这样忙,程殊母亲也很少缺席他的足球比赛。
梦里,她?永远都会准时在观赛区坐着。
每当他为了争球摔倒疼到?皱眉时,她?都会捂嘴大笑:“阿尔斯楞,站起来?,做个战士!”
阿尔斯楞,是被?程殊埋葬在过去的昵称,是母亲想了两天两夜才拍板的名字。
在蒙语里的意思是,勇敢正直的狮子。
那些?她?对他说不要害怕的画面已?经冰凉变成了黑白色t?,但继承自她?的血脉依然滚烫。
程殊缓缓吐出一口?烟,勾起嘴角低笑出声。
良久思绪回笼,他疲惫地捏了捏鼻骨,碾灭烟头,走过去叫醒了洛萨:“洛萨,该起来?了。
”
“…嗯?”
洛萨今天睡得很舒服,被?吵醒的时候心情?也很好。
她?迷蒙着眼,半爬出来?,伸出细长的手臂勾住程殊的脖颈。
闻着他的味道,放肆地把他压低了点,声音有些?性感地沙哑:“塞巴斯蒂安,你早起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