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宴辞看她拘谨,再想到她竟然找到黄婉可商量,气的胸口一时起伏不平。
“你在怨朕?难道你忘了,先做这一切对不起朕的是谁?朕如今的行为,不过叫你是尝到朕当初痛苦十分之一不及……”
初念欢头越发低了,“奴婢不敢。
”
景宴辞忍怒质问:“一会儿罪女,一会儿奴婢的,若是朕不去,你是不是真要服下那个毒药?”
初念欢忽然抬起视线,话里掺杂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讽刺。
“陛下不肯帮我,可是贵妃说能帮我,不管那是什么,我总要先服下去,才能救得父亲。
”
景宴辞冷静下来,这时也不似那般冲动,想试着与她好好说话,但她每一句话都气到他。
“你就那么不相信朕?朕一时怒气上头说的气话,你没有过丝毫怀疑?”
初念欢语气紧迫,甚是担忧。
“我父亲情况危急,我马虎不得,哪怕有一丁点希望,我都要尝试。
”
景宴辞听到这里,仿佛听到笑话,她什么时候也有这么蠢了,连黄婉可的话都敢相信。
“你明知贵妃与你不合,她又怎会真心实意帮你?那毒药你真吃下去,恐怕到时朕也救不了你。
”
初念欢低眉顺眼,毕恭毕敬。
殊不知这种情形下,她只有病急乱投医的份,哪怕黄婉可手里拿的是刀子,只要她肯救父亲,她照样抗下去。
“我贱命一条能留在陛下身边,陛下也不是常说,我这种人死一百回也不足为惜吗?”
景宴辞抄起一个茶杯砸到她旁边,碎片四溅。
“初念欢!你诚心跟朕对着干是不是?”
他三步并两步上前,捏起初念欢的下巴,咬紧牙关字字珠玑。
“朕是那么说过,但朕还说了别的话,你为何不放在心上?朕这辈子是欠了你的,让你讨债来了!”
初念欢感到腹部一疼,她脸色瞬间失去血色,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语气渐小。
“你我今生缘分至此,恐怕没有来生,我知晓有许多事对不住你……实在抱歉。
”
景宴辞皱眉,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想到也可能是她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