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初念欢则侧躺在软榻另一侧,双目微阖,似睡非睡。
忽而,她偷偷睁开了眼,扭头淡撇了一眼身边之人。
许久未见,他依旧是丰神俊朗的样子,尤其是此番姿态,高贵清雅,让人无形中产生臣服之感。
“怎么,你很失望?”他蓦地睁开深邃的凤眸,幽幽的睇着她,薄凉浅笑,“朕早料到他们会找人前来送死。
”
“哼!”初念欢冷哼一声,没想到他早已洞悉一切,“你既然知道有人要取你性命,为何还任由那些人追杀你?”
“朕为何要逃?”
他反问,初念欢蹙眉,“你想引蛇出洞?”
“不,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朕浪费功夫。
”
说罢,他又补充道,“朕要的是,让整个朝廷都乱起来。
”
初念欢心底咯噔一下,瞬间明白景宴辞的意图。
“你疯了?”
“朕不疯,朕只想提醒你一句,此番重回宫中,你已然是到了欺君之罪,不过朕不会要了你的命,朕还是会让你就在后宫,今后你就好好待着。
”
初念欢沉默不语,心底百般滋味涌起。
“不过,你也可以再试试,看你能否第二次从朕身边逃出去?”景宴辞冷眸盯着初念欢的侧颜,薄唇微翘。
“景宴辞,你真是卑鄙无耻。
”
初念欢咬牙骂了他一句,却是丝毫没有畏惧他那冰冷的眼神。
“彼此彼此。
”
他话音落地,初念欢心底暗叹一声。
果然还是她太嫩。
这些年来,她习惯隐忍与忍耐,所以才能保持冷静且游刃有余,却忘记她毕竟年幼,纵使再精明睿智却还缺乏历练。
这一点,她比景宴辞差远了。
马车内,寂静无声,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
初念欢不再吭声,景宴辞也没再多说,只安然的倚在那里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至马车停止前进,初念欢这才缓缓睁开眸子,透过敞开的车窗往外望去。
入目处是一座巍峨壮观的金碧辉煌的建筑物,琉璃瓦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初念欢有一瞬间恍惚。
这里是她曾经的栖身之所,如今却成了最后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