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低声笑了一下,成者王侯败者贼,他败了而已。
他不是不曾想过销毁那些造册,但是有宋侍郎在,他若有异动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宋家与温家乃是姻亲,温阁老是徐京墨的恩师,宋侍郎发现了就意味徐家人发现了。
千般算计,不料最后栽到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我不过是奉皇命行事,何错之有?”他看着最上方的齐承帝,陛下,您敢冒大不韪说你父皇是错的吗。
朝堂的气氛似乎凝固住了。
徐天赐像是做好准备要舍弃一切一样,半步不让,他开口道,“武帝昏聩,为修圣恩殿,谋财害命致我徐家满门枉死;为求长生不死,残杀童男童女一百三十人,取其心头血饮用……”
铿锵有力地陈述完齐武帝的滔天打错后,他屈膝跪下,“臣请陛下还我徐家一个公道!”
朝臣看的明白,徐天赐这是想在齐武帝活着的时候拼上一切去要个公道。
家族血仇,没有对错,只有选择。
“陛下,古人云: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今我徐家满门已然枉死,当年的孩童有何错之有,只为齐武帝一己之私枉送性命。
朝政失德,苛政害民,如今理当还天下一个公道。
”
齐承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天赐。
温阁老也跪下了,“武帝不仁、不贤,倒行逆施,臣请陛下代父下罪己诏,让往死之人安息,让天下百姓归心。
”
“臣等复议。
”六部许多官员都跪下请命,不为其他,只为士大夫的尊严。
齐承帝看着跪倒一片的朝臣,眼神莫名,“此事容后再议。
”
之后数日,每日朝臣都是集体请命,终于齐承帝代父下了罪己诏,“朕承祖宗之业,坐天子之位,理应上顺天意,下安黎庶,使四海升平,百姓安乐。
然登基以来,结党营私者有之,尸位素餐者有之,贪墨腐败之风渐盛。
朕受妖僧蛊惑,致忠良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