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料,需要两个人一起拉大锯才行。
不想浪费木料,徐京墨给他们选的都是不算太大、也不是很硬的木料,“你们仔细看木师傅的动作,拉锯不能硬拉,不然锯子断了当心伤到手。
”
大家看着那个木师傅的动作感觉也不难,等他们自己开始锯就不行了,怎么拉不动呢?
木师傅也是带过不少徒弟的,看着这些秀才老爷的动作,哪会不知道问题在哪,“各位秀才老爷,锯东西的不要笔直地向下,稍微斜一点才好锯。
”
他们知道怎么做更容易,但是讲不出来道理,所以各种手艺活的传承全靠师徒的手把手的教。
半天的时间,锯子断了十几个,锯好的不过三两个。
徐京墨什么都没说,就是微笑着看着他们,看的他们头都抬不起来。
到下午,总算是锯好了,不过一截圆木是没法用的,要刨料,打磨平整以后才能再加工。
刨子用起来要顺手的多,除了有些累,倒是没人做不好。
这一天又是拉锯,又是刨料的,到了晚上,好些人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用筷子吃饭着实是难为人。
大家干脆换了勺子,谁也别笑谁。
罗浩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他想着昨晚尹琪说的话,要不就试试?反正也不可能更差了。
徐京墨每晚吃了饭都习惯要再外面散散步、消消食,今儿被罗浩堵了个正着。
“夫子,学生有些事情想请教。
”
徐京墨也没拒绝他,与他边走边说,要是换了其他人,他肯定就请人回屋里坐着聊了。
但是罗浩这种木工堪比老师傅的,那就不用客气了。
“夫子,其实我爷爷就是木工,小时候父亲在外上任,我是在爷爷跟前长大的。
自然也就跟着爷爷学了些木工,后来父亲接了我们去团聚,他不喜欢我做木工,毁了我的工具,只准我读书。
”
少年人,谁能没有叛逆期,父亲不允许,他就偏要,毁了他的工具,他就不好好读书。
父子两个因为读书和木工的事情发生了无数次的争吵,罗浩也没少挨揍,但是死不悔改。
罗浩的父亲是明州知府,寒门出身的进士,是个有本事的人,靠着自己升到了正五品。
他就两个儿子,罗浩是幼子,颇有读书天分,所以他才不肯他做木工,认为这是玩物丧志。
徐京墨听着他说,其实少年人只是单纯的喜欢,他没有拒绝读书,也不想放弃自己的爱好,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越是不好好读书,你父亲就越是不会许你碰木工。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是这个时代的共识。
徐京墨并不认可,但是他也只能遵从这样的规则去发展。
罗浩低着头,“可圣人明明也说过君子不器。
”
这句话出自《论语为政》,是说君子不要局限在特定的职业技能,无论为政、教学、工匠或者农夫都是社会所需要的。
“你喜欢木工,是想当个木工,还是只是喜欢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