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者上,无能者下;是说选拔,也是说晋升。
说到此处,徐京墨用很隐晦的笔墨痛斥朝廷买爵鬻官,让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坐在高位,手握权柄。
滥用权利,只为一己之私,枉顾天下人的利益。
徐京墨这篇策问,言辞犀利,精准地剖析着问题的核心。
锋芒毕露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他手中的箭,直射要害。
写完以后,他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是不知道温大学士会给他个怎么样的评价。
没过几天,徐京墨就收到了温府的请帖。
再去温府,他的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
少了几分忐忑,多了几分期待。
“你这策问也太犀利了,若是考场上,遇到个恰好推崇亲亲尊尊的考官,必得个落榜的结果。
”
“机会难得,小子只想从心而言。
”
温大学眼神复杂的看向他,“老夫有几个问题,还想问你一问。
你觉得选贤的前提是什么,是科举吗?”
“不是,是教育,科举只是选贤的手段。
若是只有世家子才能读书,那就只是换了个形式的世袭制。
”
徐京墨的想法并不是完全源自后世,要知道孔子一早就曾提出的“有教无类”,不论贫富、地区等,让每个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利。
但是,这只是一个理想中的情况,现如今虽然有寒门能参加科举,但是看一下比例,不过占了十之二三而已。
“如何教育,广开书院吗?”
徐京墨摇摇头,“即便是开了书院,也不见得会增加多少读书人。
世间百态,唯活着是首要的事情。
”
寻常百姓家,一年种地能得几两余钱,一套四书都要一家人省吃俭用,用几年光景才买的起。
遑论应试参考的银子了,到了府试,要从居住地感到府城,算上考试所需,一趟花费近百两,有多少人家供的起?这还只是府试,以后的乡试、会试就更不用说了。
科举考试百中选一,一次不中,再来二次,一般人家能支撑几次?
“所以要让百姓手头有银子了,然后谈教育?”
“也是,也不是。
百姓手中没有银子,自然就不可能去读书,但是不读书,大抵只能在地里刨食,这就成了死循环,没钱的永远没钱,更也不可能去读书。
”
温大学士看着眼前方才十岁的徐京墨,眼里似是透过他在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