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宙不慌不乱:“我笑笨蛋。
”
下午的劳动课,因为杨宙想提前去诊所上药,便跟班长请了假。
优等生请假总是更容易,杨宙背好包,将请假条攥在手里,逆着听铃声回教室的人流往下走。
他刚走下教学楼,一阵急促脚步声自身后一路贴近,他转头一看,是许时曦。
许时曦连包都没有背,站在台阶上,抿着唇呼吸很重,白皙面颊浮上一层薄红,被太阳晒得几乎要冒出热气。
杨宙问:“不是轮到你拔杂草了吗?”
许时曦说:“我跟人换啦,下周拔。
”
杨宙又问他:“那你现在要去画室?”
许时曦摇头,眼睛亮晶晶地说:“我想跟你一起去。
”
杨宙装傻:“去哪里?我回家。
”
许时曦有点不知所措,半晌才说:“不是去换药……”
杨宙腿疼,今天没骑车,穿的是自己的短裤。
他忍着笑,逗许时曦逗得格外开心:“不是,你要跟我回家?申女士跟她朋友都在,怕不怕尴尬?”
许时曦说:“……有一点点。
”
他低头,拿杨宙同型号的球鞋底碾地上的小石子。
杨宙见他赔了杂草又折上药,一副消极纠结的模样,终于不再逗他,开恩道:“走吧,去上药。
”
杨宙往前走了几步,许时曦才反应过来,瞬间被点亮似的,脑袋顶上要长小花儿。
本想往地铁站走,可许时曦坚持说地铁人太多会把杨宙的伤口蹭裂开,杨宙拗不过,只好选择打车过去。
许时曦上车,嘴甜地同司机讲:“叔叔,拜托去中心医院。
”
中心医院是离学校最近的医院,但并非杨宙的目的地。
杨宙忙道:“哎,不是,师傅,不是去中心医院,麻烦您去滨江路那家诊所,就那个天海诊所。
”
许时曦愣了愣,说:“……天海诊所?”
杨宙点头:“他家挺好的,于天海医生很和善。
”
许时曦不知该回答什么,他缩在座位里,低头绕自己的手指,头顶的花又枯萎了。
杨宙这方面有些粗心,或者说他潜意识里看许时曦就像看情绪起伏不定的小孩子,因此也没多在意他心情有变。
等到了地方,许时曦下车都下得慢吞吞。
杨宙在前面走了几步,他才跟上来,表情恹恹,不像是要来陪杨宙缓解痛觉,倒像是生病了。
诊所里零星坐着一两个患者,于天海却不在。
杨宙转头去看许时曦,后者却变了脸色,不是很夸张的变化,但眼睛里霎时涌动起一种艰涩的意味,杨宙心里随之一紧。
“天海有急事出去……”
配药室里转出一位中年女士,生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