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杨玄差点蹦起来。
徐暨没看她,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康金凯身上,那个男人十分悠然自得地坐在那,并且感受到了他们的注视,甚至彬彬有礼地转过头来,对着他们点头致意。
“我想和他玩玩。
”徐暨轻声说。
“你疯了?”杨玄睁大了眼睛。
“没有。
”徐暨扫了她一眼,笑了笑,“你看王洪生那样的,当年多牛逼啊,后来不还是变成个劳改犯么?做人,就得像蒋鹤生那样才行,师哥我一辈子没痛快过,想痛快一把,你没看见那小子么?现在不是我暂避锋芒的时候,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
“做黑庄,我敢。
”徐暨把声音压得更低,“没有人想办我,我只要不把股市颠倒个个儿,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这里面那点门路你都知道,破坏金融秩序那又是什么玩意?我告诉你,比这再狠的事我也不是没做过,条条按着法律掐,能把我弄进去吃枪子,可是我还在这里蹦跶,你知道为什么?”
杨玄默然。
徐暨底下千丝万缕的势力绝对不是她能想象的,这些年他在给谁洗过钱?谁也不知道他的手伸进过哪些打着“民间资本”的黑钱,谁也不知道他和江浙一带的地下钱庄到底有什么联系。
这是某种在大风大浪里保持微妙平衡的方法,牵徐暨一发,而动某些人全身的买卖,哪怕康金凯就真的是个亡命徒,想找个缝就蒙进去……扳倒徐暨?
但杨玄毫不羡慕,风险大收益才能大,这道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又半个多月以后,杨玄回到了百兴,开始美和的收尾工作,网要慢慢地收,就好像做股票一样,不能一跌谷底,想套住小股民,就要跌跌,再涨涨,再平地运动一下……让他们总是有种自己还有可能翻身的错觉。
好吧,其实赌场也是这么套顾客的。
散户之所以输钱,一方面在于下手不准,一方面也在于割肉不狠。
美和的老总果然在有心人的引领下,打入了“房地产”业,做得和徐暨之前的那路活异曲同工,只不过他不过一个卖食品的公司,在利益的驱使下做了点傻事,跟徐暨那种“见好就收,滴水不漏”的行事方式,简直是天渊之别。
十天以后,杨玄开始让人缓慢撤单。
美和的顾客流进进出出地变少了,这个过程比较漫长,一两个月看不出成效来,要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时机。
而这年四月,有人把美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