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灯。
戚林似乎成功微醺了,盯着台灯,在亮起的时候被刺到眼睛,抬手揉了一下:“嗯。
”
“才两瓶怎么喝成这样了?”江亦深扶着他的肩膀低头查看,发现戚林的视线聚焦总是慢半拍。
他记得戚林的酒量可以把凡子那一伙人全都喝倒,跨年那天喝了十来杯高度数的调酒才醉晕。
戚林摇摇头,顺势坐在床沿上,安安静静地低着脑袋。
“说得怎么样?”江亦深问,“现在是13号,想循环也没机会了。
”
“挺好的。
”戚林咬着下唇,虎牙把嘴唇磨出一块小小的凹陷,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我爸说……他愿意过两天来看看我。
”
江亦深起初还没弄明白:“过两天来?来这里?”
“来过年。
”戚林说得有些累,歪倒着仰面朝天,声音都变小许多,“他们两个来这里陪我过年。
”
这是江亦深完全没有想到的结果,从前恋爱时他就知道戚林的父亲是个很传统的人,温良、刻板,说一不二。
在知晓戚林和家人出柜后,他从来没有敢深入想过那该是个怎样的场面,这对他来说是完全无法招架的,对戚林而言更是压着难以想象的压力。
他本以为这通电话不会有什么效果,本身就是临时起意,能够帮助他们少一些隔阂,彼此都舒心地过了这个正月,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但他没想到戚父愿意过来。
江亦深知道,让戚林回家去过年,和家人到这里陪他过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态事情。
戚林望着虚空,身体似乎变得很沉,压在床铺上,把柔软的被褥压得向下坠去。
他闭上眼睛,全身上下是从来没有的轻快,原来心结解开是这样开心的。
“江亦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