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沉默了好一会,他觉得自己累极了,一句话都不想说,尤其不想应付小孩子。
可也许是心里太难受了,也许是酒意上了头,魏谦突然移开目光,魏之远竟惊异地在他的脸上发现了一闪而过的脆弱。
魏谦哑声说:“我有点难受。
”
这话说完,他就后悔了,魏谦感觉到自己心里的闸门被他一时失手,居然开了一条小缝,他连忙费力地堵了回去,唯恐再露出一丝一缕来。
他闭了嘴,也闭了眼,不再言语,装作只是头晕酒醉,想睡一觉的样子。
魏之远等了一会,遗憾地没有等到任何的后续表达,于是默不作声地走进魏谦的卧室,从里面抱出了一条毯子,搭在魏谦身上,回身倒了杯温开水,又走到厨房,把晚上剩下的一碗米饭拿了出来,用热水冲泡开,然后切了些菜叶火腿,打了一碗蛋花,一起在火上煮了一会,煮到米粒软糯得彻底爆开,和乳白色的米汤难舍难分时,魏之远才用勺子一搅,细细地洒了一把盐,关了火。
魏之远会做很多简单的夜宵,他长个子的时候半夜经常会被饿醒,已经习惯自己爬起来找东西吃了。
“难受就趁热喝两口,喝完就好了。
”魏之远把勺子塞进他手里,自己坐在灯下,拿起一本书,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粥的热气扑脸,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
魏谦呆了片刻,?O?O?@?@地坐起来,端起来喝了。
他冰冷的指尖被有些烫手的瓷碗烫出了浅淡的血色,胃里压的石头奇迹般地被化开了。
“家”一个字,似乎都融化在了那小锅慢火煮出的一碗稀饭米汤里。
好像能包治百病,喝完真就好了。
魏之远一直陪着他,直到魏谦自己站起来回屋睡了,才收拾好碗筷关上灯,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床下有一个纸箱,虽然才搬到新家没多久,但他的纸箱里已经积攒了不少东西了。
最上面是魏谦一张泛黄的旧照,下面压着一打大部分都没有拆封的色/情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