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一个不小心,便会辜负他们其中一个,到那时她又要拿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她亦是茫然得很……
庄锦虞抚了抚她的额发,见她当真苍白了几分,逼她这个时候松口的想法也散了几分,便应了她一个“好”字。
姜荺娘有些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却习惯道:“您待我真好……”
庄锦虞勾了勾唇,觉得她像是一只被自己养出习惯了的猫儿一般,说话都叫他喜欢。
姜荺娘坐了会儿,心里心虚得很,便托词说自己不适,便要离开。
只是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庄锦虞叫住。
姜荺娘回过头来,见他仍是靠着窗子。
他问她:“你就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了吗?”
姜荺娘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嗯……”他扣着桌面的手指忽然就停了下来,仍是语气平淡地与她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
姜荺娘应下了他,便推门离开了。
应付完了老太太和庄锦虞,姜荺娘回了薄香居,终于就是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便在屋里想了许久。
只是不管怎么设想,她腹中的孩子都只有一条出路。
姜荺娘越想,手心便愈发凉。
退一万步讲,就算庄锦虞今天上门来提亲,筹备婚事乃至到了成亲那日,少说也要三五月,到那时她腹中的孩子又能藏得住什么。
那时薛老太太能受得住吗?
姜荺娘实在不敢去想。
待到晚上丫鬟送来了晚膳,后来却又完完整整地给撤了下去。
芷夏忍不住上前去打听,却得知姜荺娘晚上竟一口饭食都没有动过。
“好端端的,咱们姑娘怎么就没了胃口,真是奇怪得很。
”那丫鬟嘀咕着,便端着菜盘子下去了。
芷夏走到窗下忍不住戳了个洞往里看去,却见屋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自打她伺候这位姑娘以来,从未见这姑娘有过这样的情况。
即便是她父亲背弃了她,她伤心难过之后,亦是该吃吃该喝喝。
也不知当下是怎么个心境,就突然变得这般死寂。
芷夏有些心虚,也有些惭愧。
这里头她未必就不是那推波助澜的帮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