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他倾慕他的人,都是错爱。
他是谁?男人把他当作女人,女人把他当做男人。
他是谁?”
他是谁?
你是谁?
我是谁?
“人人定在格中,地老天荒,在祖师爷眼底下,各有定数,各安天命……一下,两下,芳华暗换……白糖拌进蜂蜜里甜上加甜。
”
宁宇读得有些哽咽。
明明是甜上加甜,可他冥冥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地老天荒,沧海桑田,也只不过是一句戏词。
宁宇停顿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怎么读下去。
明明是别人的故事,但他像是失去了自我,忘了自己是谁。
读啊,读到小豆子变成了程蝶衣,小石头变成了段小楼,他们开始改变,读到故事大概要出现离别,出现生死。
为什么……故事一定都要有一个结局?宁宇带着醉意想,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那他和阿崇的故事呢,又会在哪里结局?
他停住了。
酒精在身体里刺激着血液变热,他忍着不哭,但拿着书的手开始抖。
这时阿崇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宁宇的手臂。
“继续读。
”阿崇的目光也有些复杂,但声音很稳,带着些安抚,“我在听。
”
宁宇怔怔地看着他,又呆呆地转过头看书,往下读
他读到段小楼要娶菊仙。
他读到程蝶衣和袁四爷……他读到段小楼取了那把虞姬自刎的剑,程蝶衣拿着剑,去看段小楼结婚。
“也只有这把宝剑,才是属于自己的。
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在去的时候毋须假装,已经明白,但他去了。
今儿个晚上,自一个男人手中蹒跚地回来,不是逃回来,是豁出去。
他坚决无悔地,报复了另一个男人的变心。
”
是啊,他也没有阿崇的什么,他只有阿崇的一双鞋。
可是程蝶衣能找袁四爷,他还能找谁啊?他爱过阿崇,他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人?
宁宇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应该很恐怖。
他读出了冷汗,总觉得身体一会儿冷一会热。
阿崇一直握着他的手腕,力道越来越紧。
这个故事戳中了他们,但却是不同的原因,在这一刻,他们放下了伪装和一些坚持。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像是在互相支持着,把这个故事听下去。
酒意彻底冲上脑袋,宁宇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他开始怨恨书里的这个段小楼。
他越读越快,仔细听他的语调,好像有恨,好像有痴,夹杂一点点爱,更多的是难言的怨。
“蝶衣回过头来,是一张淡淡的脸。
‘师哥,你结婚了,往后我也得唱唱独角戏了’。
”
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