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明四下张望着,那束玫瑰没放在客厅。
又干坐了几分钟,严越明终于站起来,“我走了。
”
宋知雨又一次送走了严越明。
宋知雨关上门。
他细数,自己已经送走严越明多少次。
可是数不清。
他总是那个等在原地的人,总是那个画地为牢的人。
严越明走了,生鲜包裹和鲜花却每日都不会缺席。
宋知雨没管,扔在门口,被随行的赵文提进来,“这么贵的进口水果?”赵文挤眉弄眼,“谁送的啊?”
宋知雨放下包,“别管。
”
赵文却当即利索地拆掉,“你放那儿擎等着烂啊?不吃白不吃!”
赵文一边吃,一边夸:“这追求者挺有心啊!怎么认识的?是不是我给你下的那几个交友软件派上用场了?”
宋知雨吹口茶,茶梗浮在浅碧色水面,一晃一晃,“早删了。
老有人发乱七八糟的照片过来。
”
“那这个呢?”
宋知雨没看他,小声说:“之前来家里闹的那个。
”
“靠!”赵文把嘴里嚼了一半的瓜吐出来,表情怪委屈,“我差点吃了敌人的糖衣炮弹!我跟你说!男人长得越帅越会骗人!上次那少爷,我估计还有点暴力倾向!那嘴还恁贱!搞不好,搞不好还滥交!”
宋知雨没声了,“嗯。
”
“嗯什么?说清楚点!跟我保证,不跟他处了!”
宋知雨却牛头不对马嘴,轻声道:“我知道,他是个混蛋。
”
那天晚上,新浴缸第一次被放满了水。
他穿着短袖和长裤,如同准备睡眠一样进入浴缸。
他的脸朝着天花板,仰着,慢慢地,慢慢地,没入水中,水压迫耳蜗的时候,宋知雨的世界突然一片寂静,太空了,空得近乎死寂。
他想起在俄罗斯坠水的那一次。
他也不知道是坠水还是自杀,他像是做梦一样失衡地跌入水中,安静地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