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住自己的袖子,死死地用毛衣袖子遮住了冰冷发青的指尖。
会冻到他的吧。
雪落无声,山上松涛如许。
一切归于?骷拧?
“我给你买好了机票。
你那份合同已经签好由你同事带回去了……上午九点钟的机票……明天会是个晴天。
”严越明的目光只能淡淡地落在宋知雨脸上。
严越明每一次话语间的停顿都在犹豫,有个声音说,留下他,撒泼卖乖,甜言蜜语也要留下他。
但是严越明没有挽留。
年三十的早上,宋知雨被下药时身上的东西全都送过来,装在了一个巨大的袋子里。
严越明把宋知雨的的手机和身份证还有护照都装在一个小袋子里,“拿好。
”宋知雨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吃完早餐,严越明走到玄关处换上靴子,“我送你。
”
宋知雨说好。
换鞋的时候,羽绒服鼓鼓囊囊,他弯不下腰,严越明却已经蹲在他脚边,很快地帮他系好了鞋带。
非常漂亮的一个蝴蝶结。
严越明好像不怕冷,穿件美式的飞行夹克,牛仔裤配短靴。
他蹲着的时候,宋知雨看到严越明头顶那个漂亮的璇儿,露在密丛丛的发里。
宋知雨心想,小孩子似的。
严越明站起来,宋知雨伸手掸掉他肩膀上的一团粉绒灰尘。
亚历山大和贝岭站在沙发边上,看着这两人,突然想到个很东方古典的词――登对。
登对这个词常常出现在戏文里。
亚历山大不清楚,贝岭却常听大家闺秀奶奶哼戏。
登对和相配是不一样。
登对是天生的,带着宿命感的,严丝合缝的。
严越明和宋知雨往门外走去,去奔赴他们真正的离别时,却是最最登对的。
正如严越明所说,这是一个大晴天,积雪化开,路面上还有几排鸟兽横过的脚印,也许是山雀,也许是松树。
严越明车开得很稳,这条山路估摸要开十来分钟,两人沉默着,虽然不尴尬,总是有些寂寥。
“听点音乐吗?”严越明目不斜视地问。
“好。
”
严越明伸手点在触屏上,打开音乐,自然地连到了自己的手机上,“手?炜?可以吗?”
“嗯。
”
宋知雨听出来了,是手?炜?的《白色街道与蓝色风衣》。
严越明听不懂日文歌,但是宋知雨听得懂。
克制而汹涌的孤寂与留恋,被女声用梦幻易碎的情绪演绎,停顿和颤音都在来回拨弄情绪。
我和你
一定是相爱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