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明说不出那种奇怪,他直觉不对劲,只是说:“你不是这样的。
”
“你说的,要回到以前,你要我像以前那么喜欢你,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我们现在这样,就是和以前一样啊。
”宋知雨自顾自地说:“等我回国,你可以来我家,一个月两三次差不多了吧……我也还得上班,我工作很忙……你不能来得太勤,你的女朋友会发现的。
”
宋知雨还没说完,就被严越明抓着肩膀从被窝里剥出来,两肩瘦削,站着时没发现这浴衣太大,现在看来,宽大的浴衣罩在他身上,宋知雨倒像个身量未足的年轻男孩儿了。
“你在说什么?!宋知雨,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严越明目眦欲裂地看着他。
“知道,偷情。
”
“严越明,你五年前那天晚上,说要给我买一幢房子,要我每个月等你回来。
现在不要你出房子啦。
”宋知雨体贴地说,“你来我家,我会陪你睡觉,我还会给你做饭。
你不是抱怨我没给你做过饭吗?其实我给你做过饭,蛮多次,你一次都没吃。
不吃也没关系,我们叫外卖好了。
”
宋知雨的细白手指抚上严越明轮廓深秀的侧脸,眼神温情无限,若是严越明的爱有一分,宋知雨的爱必有三分,所以他曾经说过,严越明在他这里绝对不会吃亏。
“我希望你快快乐乐。
”
快快乐乐。
我的快乐就是和你偷情吗?
严越明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从头顶到脚趾,他好像被横刀劈断了,灌进水银,淌过火和碱,被宋知雨的话烧到面目全非,“宋知雨,你杀了我吧。
”他闭目喘息,却只能重复,“你杀了我吧。
”
严越明跌跌撞撞爬到柜子旁,里面一整套餐具,刀叉俱全,他拖尸一样拖过来,掷在两人之间,银色刀器泛着雪一样的冷光。
他颤抖地牵着宋知雨的手,“你看看,你割腕用的哪种刀。
给我也来一刀吧。
你不怕疼,我也不怕疼。
我之前不是说我不要热恋期吗?有了,宋知雨,我的热恋期是你。
要是死在今天这间房里,不算我死于非命,只能算十九岁的严越明殉情。
”
宋知雨看着满盒的刀光凛冽,摇了摇头,“严越明,很疼的。
我们不玩这个,我们玩别的。
”
严越明笑出眼泪:“别啊,就玩这个,你选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