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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在梦境中走马观花地看完自己这一生。
二十七年好长啊。
铁罐子里融化的大白兔,永远写不完的试卷,不够合脚的运动鞋,抓在手里的那一把焰火。
扑哧哧地响,火焰细长滚烫,却淌成另一种液体。
宋知雨皱着眉头醒来,肩窝湿了一片。
严越明哑声说:“我想要回到我的十六岁,我也想要小心翼翼地追求你,如果你允许,我才牵你的手,如果你更好心一些,我要和你白头到老。
可是……可是宋知雨,时间是单行道,我怎么回头?我没法儿弥补,所以我才向你要一次机会,可是你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
严越明的眼泪顺着宋知雨的锁骨滑到接近心脏的皮肤上,太烫了,烫得宋知雨心脏都疼。
“为什么别人谈恋爱都那么简单?见面,相爱,约会,上床,结婚,厮守。
凭什么我就那么难呢?”
严越明曾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他讨厌麻烦,所以他省略这些繁琐的步骤,只选择了他喜欢的上床。
可是他现在后悔了,他不想要免俗,不想要避烦,他想和宋知雨,从第一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走到最后一步。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宋知雨无暇思考,他只觉得好难受,他甚至惴惴不安地想,是他不停地给严越明暗示,让他逃不开这段畸形的关系。
这件事情本来多简单,宋知雨和严越明上床,三年整,严越明出国,宋知雨工作离家,两人各寻新欢,前度的某某终于面目模糊,他们都能享受人间的春夏秋冬。
严越明高傲,宋知雨何尝不高傲,他不考虑人非木石皆有情,只是冷冰冰地进行等价交换,最后自食恶果。
宋知雨心道,我错了。
第37章
严越明的吻落在宋知雨后颈上第一块颈骨,分明轻柔,做的却是野兽衔颈的行为。
严越明还央求着:“我年纪还小,难免犯错,我认了,我全都认,我还有很长的时间来学习来弥补来赎罪,你教教我。
”
对啊,严越明只有二十四岁,他永远比宋知雨小三岁,所以他时晴时雨的坏脾气,所有色厉内荏的恐吓,所有孩子气的要求,都应该被谅解。
宋知雨沉默了很久,听严越明翻来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