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他一眼,打开车载声控音响,炸裂的重金属音乐轰得车上几个人心神乱颤,捂着耳朵痛苦地皱眉。
严越明这才挑着眉毛,心情愉悦地大笑起来。
宋知雨今天要搭赵文的车去展览会场。
临下车,天下小雨,赵文丢给他一把伞,并让他记得还,这可是他最后一把伞了。
宋知雨笑着应下,一路避开水洼走进大厦。
大厦三层的私人艺术馆里展台搭得七七八八,巨大的宣传海报已经贴了上去。
宋知雨和对方的工作人员共同清点了藏品,确认无误后请对方喝下午茶。
美国人倒是对下午茶不热衷,宋知雨请这几个美国人去大厦顶楼吃了东南亚菜,香蕉飞饼和咖喱面包鸡很合他们的胃口。
等宋知雨叫了车送他们回酒店,才发现自己钱包忘在刚刚的餐厅。
他心里暗道糟糕,立刻往回跑。
严越明摘下眼镜,揉了揉发涨的眉骨,抄起一旁的大衣,决定亲自去顶楼买杯咖啡。
他刚进楼梯,发现电梯里已经站了一个人,低着头,怀里抱着一只棕色茶杯犬,狗脖子上还系着个浅粉色的婴儿用的围兜。
严越明进来,那个年轻的男孩子闻声抬起头,很天真很漂亮的一双眼睛,像是幼鹿见人,有点惴惴不安,令人心悸的不安。
严越明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边,男孩儿偷偷抬眼看他。
男孩子太年轻了,可能只有十七八,蓝毛衣领口磨得他皮肤微微发红。
茶杯犬朝严越明叫,男孩子一下子抱紧了小狗,轻声训斥:“别叫!乖一点!”
严越明笑了笑,看到电梯镜中,那年轻男孩子已然红了脸,脆嫩的一张脸羞怯地往旁边看,不肯看这俊丽男人。
电梯开开阖阖,断断续续涌进来不少人。
十几颗头颅晃动,十几种味道混杂,十几种声音哔哔啵啵地响起,像是元素多样的后现代背景音乐。
在这人世嘈杂的背景乐中,男孩子悄悄地靠近了他,手臂和严越明的贴在了一起。
二十几层楼,人来人往的电梯,严越明正走着神,似乎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知雨”,他耳边警铃大作,心神一凛,心口密密麻麻地痛和期盼,立刻抬头四下张望着,那十几张脸,却没有一张够格成为宋知雨。
严越明苦笑一声,到了顶楼,迈出电梯,那男孩子跟了出来。
严越明视若无物,买了杯美式,又在柜台给这小朋友买了杯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