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从长长的青色街道走回去。
路上行人不多,街道旁居民小院里种植着各色花树,那棵合欢尤其大,远远地吸引着人的眼鼻。
“越明是明天就走吧。
”楚信鸥问。
“嗯。
”
“你常和他一起出来吃饭吗?”
宋知雨觉得这问题古怪,照实说:“不是,他几乎不会和我一起出来。
”
宋知雨清楚自己的身份,寄人篱下的身份不明的野种,都不知道是严平的风流债,还是宋楠的亲生子。
梅雨枝惯会顾左右而言他,严平不把他当回事,也没带他去做亲子鉴定。
正经少爷和野种出来吃饭,会很奇怪吧。
楚信鸥鼓起勇气说:“知雨,你有很漫长的暑假,想不想来意大利呢?地中海诸国都会很好玩,你如果对中世纪史感兴趣,应该来看一看。
”
宋知雨愣了一下,谨慎又认真地打量楚信鸥脸上的表情,楚信鸥眼睛很亮,形容诚挚。
但是宋知雨只是摇了摇头:“我不可能和一个认识两三天的人去旅行。
”
楚信鸥立刻说:“抱歉。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他好像被一股灼烧的火烧完了理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说:“你很好看。
你有一双容易让人夜间做梦的眼睛……抱歉,我还是唐突了。
”
宋知雨又尴尬又害臊,直接跑回家。
严越明在客厅里倒水喝,看到他满面通红跑进来,阴恻恻看了眼花园门口,低声道:“哥,谁在追你?”
宋知雨摇摇头,跑上了楼。
午后开始下雨,天色有些阴沉下来。
落地窗窗帘没拉开,庭院里葱茏绿意被雨水稀释融化,全都淌进房间里。
宋知雨在厨房倒水,转过头发现楚信鸥正下楼,两人一高一低地对视两秒,倒是楚信鸥先说话:“知雨,别跑了。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
宋知雨也觉得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跑的行径太幼稚了,乖乖站着,等楚信鸥走到他跟前。
楚信鸥声音低哑:“很抱歉,让你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