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
她过了许久,才淡淡说:“你和谈家的婚事,暂时先搁置一段时间。
老太太病得不轻,谈家最近乱成这样,不太适合谈这件事。
”
颜晚筠听明白了,也有些惊讶:“您又不想要我嫁给谈闻了?”
“如果你实在喜欢,”宋母看向她,眼眸中好像不带感情,“当然可以。
前提是他将他们家族的事情彻底处理好,变得重新有价值。
”
颜晚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谈夫人今天还真切地挽着宋母的手,说都是一家人,什么也不会瞒她。
宋母也亲昵地承诺,宋家可以为你们解决难题,转头却立马起了换联姻对象的念头。
“你们可以继续接触,不需要刻意冷待谁。
”宋母说,“但我相信,你能分清孰轻孰重,晚晚。
”
颜晚筠一下竟然没觉得如释重负,反倒觉得更加窒息。
她在宋母紧紧的目光中,只得说:“我明白,妈妈。
”
宋母算是满意了,抬手抚了抚她的发,说:“没关系,晚晚。
婚约只是暂时延后,老太太病倒也不一定是坏事。
如果有机会,你和谈闻的婚事,两家人依旧能坐下来好好谈。
”
宋母走后,颜晚筠重新回到病房。
宋问庭早在不久前,就被公司里的一个电话叫走了。
此刻房门一合,玻璃窗外传来的花木晚香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浓郁,病房中只剩下她和宋酲两个人。
颜晚筠从和宋母对话的压抑感中回神,看见宋酲,缓慢别过了头,原本不想理他。
但她看见宋酲要起身,却又慌了手脚,走过去将手掌搭在他肩上,不让他起身:“护士姐姐说你还脑震荡,不要一下忽然站起来!”
妹妹柔软白嫩的手心落在他的肩头,带着温热的潮意,隔着他的白衬衫,在夏季显得尤为明显。
宋酲往上抬眸,伸手去触碰她深黑的眼睫:“不哭了,晚晚,我没事。
”
“谁管你有没有事情。
”颜晚筠说着话,眼眸与宋酲对视的一刻,又想到了那阵从指缝中闻到的血的味道。
她顿时感到心悸和一股说不上来的委屈,唇齿里恨恨说,“我要被你吓到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还不让我看。
”
“以后不吓你了,晚晚。
”滚烫的水珠落在他手心,宋酲心脏泛痛的同时,又不可抑制而升起一阵隐秘又不耻的窃喜。
晚晚在为了他掉眼泪。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同时在卑鄙地悸动而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