泅湿了宋酲的手指。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他却像被滚烫灼烧,阵阵钝痛却凌迟着心脏。
“晚晚,”宋酲终于哑着声,收紧手臂说,“晚晚,不要哭。
”
他低头感受着怀里的温度,指尖安抚性地按着她的脑袋,说:“是不是哭得头痛了。
我给你揉一会儿,好吗?”
颜晚筠仰起脸,鼻尖几乎就碰到了他的下巴。
她有些迟缓地撑起身体,正对着朝向宋酲,指尖一展,却又重新被紧紧抱住。
他的声音在发抖。
“晚晚。
”
颜晚筠低头,下巴搭在他宽实的肩膀上。
她也收紧了在宋酲身后的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就是这样一个亲密的姿势,她却喘息着留下泪来:“哥哥,我恨死你了。
”
宋酲缓慢亲吻着她的唇角,说:“我爱你。
”
颜晚筠没有拒绝他来吻她。
她痛苦地颤动眼睫,嫣红色的唇微微张合,又说:“我恨……”
唇肉摩挲吞咽,尾音被吃下。
他们在这样用力,几乎好像要至死方休的拥抱里,努力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一边吻他,一边恨他。
恨又怎样,爱又怎样。
他们心知肚明,这是一个鲜血淋漓的吻。
可他们又迫切地需要在这个时候接吻。
颜晚筠最后在宋酲怀里睡着了,黑色的眼睫上还挂着将落不落的泪珠。
他抱着她睡觉,她睡得不安稳,又醒了一次。
看到宋酲的脸,她怔怔地说了一句:“我想吃番茄牛腩了,哥哥。
”
然后又闭眼睡去。
那一刻,宋酲手臂彻底发抖,几乎拿不稳东西。
他闭上眸克制许久,紊乱的喘息才恢复常态。
终于心如刀绞。
颜晚筠当时是会愿意和他出逃的,她的年少时期就是这样。
她就是要热烈而不顾一切的爱,爱人在她这里最是重要。
机会、金钱,所有的物质可以滞后,但她一定要爱人。
她不是会被爱情蒙蔽头脑、什么都抛之脑后的人,但她非常珍重身边任何一位值得去爱的人。
宋酲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她的眼眸不再流泪,直到第一缕天光乍破,才稍松开手。
“晚筠。
”
餐桌上,谈夫人优雅地放下餐叉,看着颜晚筠微微有些红肿乌青的眼眶,略带担心地说,“昨天是没有睡好吗?如果房间里有你的过敏源,或者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
”
“没事的,阿姨。
”颜晚筠甜甜地笑起来,说,“昨天忽然做噩梦啦,醒来就怎么也睡不着觉。
房间很舒适的,早上看见房间里透进来的阳光,心情都要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