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颜晚筠问,“您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是这样的,”对面说,“您的祖母在去世前留了一笔遗产,委托了陈律师负责,我是他的助理。
这些年来,每个月银行都会往您银行卡里打一部分钱,这件事情您是知晓的吗?”
“是的,我知道。
”
祖母去世后,保姆阿姨在把颜晚筠送到宋家前,塞给了她一张银行卡。
那张卡现在还
被锁在颜晚筠房间的小盒子里,这些年基本上很少动过。
唯一一次一笔大额支出,是在高中那年给宋酲送生日礼物,买了一只表。
“那笔财产金额巨大,包括几处房产和基金。
”助理小姐说,“再过两个多月,就是您二十五岁的生日了。
按照遗嘱上的要求,这笔遗产将会全部转移到您的名下。
”
颜晚筠低着眼,说:“好,我了解了。
”
“好的,”助理小姐笑着说,“到时候我们会再次联系您。
您需要本人携带身份证过来,办理相关手续。
”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
“好,那就不打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
”
颜晚筠挂断电话。
她从来没有去查看那张卡里有多少钱,对于祖母留下的东西,也并不想去用。
那更像是一个念想。
祖母也许要更早一点知道,她不是颜家亲生的女儿。
可老人依旧和蔼地对待她,小时候就亲自抓着笔教她写字,带她去乡下庄园里摘香气馥郁的蜜桃、橙子,允许她不穿鞋袜在田埂地里跑。
大一点了,祖母请家庭教师给她上课,在下午闲暇的时刻,温柔地在窗外看着她背书、弹琴。
等颜晚筠累了,她就端上刚烤好的苹果派,笑着夸赞她说,今天我们晚筠真是辛苦啦,好厉害。
她想要的东西,只要歪着脑袋,稚嫩的手掌扯扯祖母的衣袖,拉长声音软软地喊:“祖母”,老人家第二天就能给她变出来。
夏夜很热,蝉鸣与鸟叫声也聒噪。
颜晚筠不爱睡觉,天天缠着祖母,要她讲好多故事。
祖母抱着小小的女孩,略微粗糙的手温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在摇椅上给她讲故事,一边哄她睡觉。
她去上小学,不爱和同龄人玩,祖母也从不强求她,重新把老师请回来,在家里上课。
她把她保护得很好,无忧无虑地看着她长大。
颜晚筠长大了才明白,祖母原来是一个厉害而慈祥的女强人,是她很久以来,一直想成为的理想女性。
她当时为了保护怀孕离异的女儿,不许他们再把她嫁出去,不顾全家人的反对离开颜家。
在延城,她凭借聪颖的头脑和敏锐的商业嗅觉,靠着地产发家,占据了延城商圈的半壁江山。
在分娩时,女儿羊水